任何她不爽的人,通常过得也不是很爽。
譬如现在的云桦,在回了东宫之后,屏退了周围的人,取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轻轻的抹向了自己的手腕。
在瞬间,血液流淌而出。
落在铜盆之中的血液竟然是黑紫色的,俨然是中毒极深的征兆。
当放了不少血之后,他才恢复了一些气色,感觉身上的痛苦少了许多,在手腕上敷上了药后,从暗格之中取出了一张画卷。
那画卷摊开……
一片万里空寂,云朵渺渺,这画卷栩栩如生的描绘着苍穹无限,景致斐然。云桦仔细的看着上面的一笔一划,最后还是无济于事,将那画卷收起,放了回去。
凰图!
他陷害沧海盗走的凰图如今就在他的手里,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个骗局而已,如果沧海不出现,也定然会有人将那凰图‘盗’走。
就在他刚收起凰图后,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云桦知道,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太监李志,他刚才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李志既然出声打扰,应是之前派出去拦住那个女人的侍卫们回来了。
云桦整理了一下衣衫,叫了李志进来。
“殿下,那……那瀚海国的女官已经出宫了?听说是程武门的侍卫放行的,李濂大人说那两人是他朋友,侍卫没有在意,就……”李志耷拉着脑袋,一副准备受训的表情。
“李濂?他怎会与瀚海国的皇帝还有那女官熟识?”云桦一挑眉,声音提了几分。
“小的已经叫人出宫去寻了,许是不过多时就会有消息。”李志虽然是个太监,但模样甚是俊秀,红唇齿白的,尤其是走路无声,显然是轻功高手。
“嗯。”云桦色厉内荏,李志下去了之后,他冷哼了一声。
好一个李濂。
他云桦居然没看出来李濂还有如此心思。
沧海带着吟月出宫本就没有刻意的避讳过谁,侍卫想要查出他们几个人去了哪儿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
茶楼之中,吟月坐在一旁,将手放在桌上摊着道:“好吧,你是非要我给云桦解了毒才罢休,那你给我个理由。”
沧海摩挲着茶杯,忽然将杯子放在桌上抬眸道:“你既不能杀云桦,也不能杀龙昭阳,因为他们两个都是与国脉息息相关的人,你若杀了他们,对你也会造成伤害!”
人们都说,天子和皇室都是被神庇佑的一群高贵的人。但人们都认为,这就是个神话天子的手段而已,沧海也这么说,她就有些费解了。
“这不过是皇室拿来提高身份象征的比喻而已,这个你也信?”她有些嗤之以鼻的说着。台找夹扛。
沧海的表情没有开玩笑,他依旧是这么正经的看着她。
“怎么可能嘛。”她继续说着。
沧海依旧是那个很认真的样子。
“不会是真的吧?”
吟月开始有些松动。
“难不成我要是杀了云桦,自己还会遭天谴么?这也太迷信了。”她挠挠头,感觉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沧海没说话,替他回答的是李濂。
“姑娘真的对云桦太子下了毒么?”李濂的眉头紧锁,似乎比沧海还着急了。
“额……”吟月吭了一声。
“那姑娘可要赶紧解毒,太子云桦势必要登基成为一代帝王,姑娘若是妄自杀了他,与断龙脉无疑,虽然杀人是江湖常事,但这龙脉万万断不得。”无论是哪朝哪代,龙脉都至关重要。
没想到云桦的命还挺值钱,他死了,连龙脉都会断。
李濂看着吟月那疑惑的表情继续解释道:“我们三大宗族隐世不出,但也有宗主中的长老能或多或少的知晓一些秘辛。在这一代的三大帝国之中,三国帝王势必都会与龙脉融合,无论是谁,这龙之血脉都是一种特殊的象征,谁断了龙脉,别说自己会惨遭厄运,恐怕连后代也会厄运连连。”
李濂一点也不想开玩笑的样子,这是一个诡异的时代。三国之帝都与龙脉联接,到最后,恐怕只有一条龙,能够龙翔九州……
这是天意。
“这么说,我好像没有拒绝的机会。”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可自己的确对于云桦不那么喜欢。
沧海的眉微微一抬道:“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