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姐姐为了让龙舒言活下去,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那算是爱么?”洛帕帕眨着眼睛天真的问道。
沧海今天叹的气格外的多。
“那姐姐不肯喝下千日忘,是怕忘记你,这或许是爱吧……”
沧海缓缓道:“我不知道。”
“你放心,我不会看着姐姐死的,帕帕总会有办法!”洛帕帕拍了拍沧海的背,如同一个小大人一样,拳头紧紧地握在胸前。
“办法?我何尝不是一直在思索着……”他苦笑着。
“你我都知道有一种折中的方法。”
“你认为白帝留下的那枚丹药真的能救她?”沧海深思了一下。
洛帕帕微笑着看他,不置可否。
“若是这样……”他声音沉吟了片刻,突然松了一口气。“那就为了她夺个天下,也未尝不可。”
洛帕帕笑着拍了拍手道:“正好也合了你的意不是么?你应该知道,二十年前,凤星降世,注定了她的身份永远都是与权力交错,帕帕一直很好奇,你当初找到了她,为什么不把她牢牢的抓在你的身边?”
沧海踌躇了一下,看向洛帕帕:“你会有不知道的么?”
“我不知道的是人心,我永远不懂一个人到底是如何思考的!”洛帕帕柔软的刘海被风吹得有些中分。
“你如果看到她小时候的样子,天天就知道往外面跑,一点也闲不住,就不会舍得将她捆在身边,诚然,她比你可爱些。”沧海笑着,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她。
“喔,你那时候就舍不得了……”她喃喃道。
“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沧海目光如水。
“我也是个孩子,你干嘛每次都凶巴巴的。”洛帕帕不满意的说道。
“有么……咳咳咳……”他咳了两声。
洛帕帕将怀中的小手绢丢给他,不耐烦的道:“姐姐的命,就算你不救,我洛帕帕也会去救,倒是你……姐姐在乎你,你可别先挂了。”
沧海咳完,面色多了些红润,笑道:“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可惜……我这命注定死不了。”
“病秧子。”洛帕帕扭了扭屁股,踮着脚哼着小曲跑回夹板下层了。
沧海迎着冷风,长发被吹散开来,手中握着那银色的面具。
或许之前是为了仇恨,想要去争夺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他居然因为她……
换了一个理由,他竟然有些紧张了。
白帝神丹么?
天下人莫不想拥有白帝神丹,可那只存在于传言之中。
一枚白帝神丹,足以让人长生不老。这是历代帝王都锲而不舍尝试的去炼丹的原因,没有人想要百年之后无人问津,自己创下的千秋霸业被别人抢走。
白帝亦然。
不过沧海从未相信过白帝神丹的真实性。
如果白帝拥有神丹,自己服下,便可永生不老,坐拥万里江山,又何尝会三大帝国分崩离析,战乱频发?
他不是白帝。
他不懂那段属于白帝的历史。估台助巴。
或许是因为暗夜罗刹,或许是因为别的……
既然洛帕帕说,白帝神丹真的存在,那他就要试一试。
一统三国算什么?
只要能让她好起来,他愿意用一切方法。
“龙吟月,你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他轻轻一笑,冲暗处招了招手。
“巫,你来陪我喝两杯吧。”他的声音中少了些惆怅,多了点豪装的感觉。纵然是天下,他也要为了她得到,直到他聚集了山河万里图,手握白帝剑的那一刻,他会解开白帝留下的谜题!
白帝神丹!
究竟被他藏在何处?
黑暗中的那个人逐渐走出阴影,手中多了一坛一醉万年。
这是龙吟月在四年前的怡醉楼所酿,他曾存过一坛,一直以来未曾动过。不知巫从何处拿来的,只是他的人刚过来,沧海便嗅到了那一抹浓郁的酒香。
巫揭开酒坛的盖子,递给了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可笑?”他抱着酒坛,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巫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可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很荒唐,我明明可以运用她的智谋,将她捆在身边,让她帮我夺天下。正如你说的,我越是靠近她,就越下不去手,我居然爱上她了,甚至连仇恨都忘了。”他举起酒坛,开始向口中灌着浓烈的酒。
巫依旧看着他。
“你会不会恨我?”他冲着巫说着。
巫的眼睛一闭,转过身不再看他。
“少喝些酒,你若病了,我不会去照顾她。”巫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话。
龙吟月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她只不过是沧海深爱的一个女子。
但他知道一件事,他要一直站在沧海的身边,他生,他跟着生,他死,亦是他毕生所愿。
沧海既是他要守护的人,也是他要杀的人!吟月不知道,在她跟楚流音离开的那一天,他找遍了御千城外的所有山洞,抓遍了几乎能看见的萤火虫……他说:那个笨女人生辰快要到了,总要给她准备些什么。
“嗯。”沧海继续喝酒,回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