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血族能够在飞机上对我们造成威胁。
血族不能在流动的水上旅行,这是某种烙印在他们血统里的诅咒。因此,当他们登上飞机或轮渡的时候,他们必须在密闭的空间里(最理想的是棺材)老老实实待着不动。因为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因而他们无比脆弱,非但不能为害,甚至还会遭遇危机。
我曾经设想过瑞文·海默可能会留下阻截我们的人,因此我委托挚友先生清查过此次航班的机长,他清白的很,并没有被收买的迹象。当航班在上万米的高空飞行的时候,血族没法拦截它,外骨骼装甲没法追上它,除非出动战斗机,否则我们将非常安全。
而瑞文·海默是一位卡玛利拉,调动战斗机对他而言太过招摇,我觉得他不至于这么做。
我高枕无忧,放松警惕,以为我不可能再如同上次那样遭遇空难,但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之事——血族的训诫之力,有时候是多么奇妙而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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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无策对面,宋月与安家修这对未婚夫妻展现了羡煞旁人的亲密,两人时不时靠在一块儿说话,又不停的甜蜜亲吻,宋月在偶然间会将目光投向我们这边,她在观察无策的反应,如果她能在无策脸上激起一丝不安或嫉妒,那她对自己的魅力就更为得意而自信,虽然她可能会对这位苦恋者稍稍有些同情,但总体而言,她还是为此感到高兴的。
海尔辛从远处走了过来,对无策说:“你们到了朝晖,要不要与我们一同行动?”
宋月看了海尔辛一眼,显然惊讶于海尔辛的英俊的面容与挥洒自如的贵族气质,更不解我们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我低声道:“我觉得令堂对咱们两人有点儿偏见,所以我们还是分头行动比较好。”
海尔辛笑了笑,神秘的说:“与其和他们在一块儿,我情愿于你们在一起,至少不用被我母亲指手画脚,上帝,她有时就像我屁·股上的一根刺一样讨厌。”
无策哈哈笑了起来,问道:“你们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
我说道:“当然是因为我们要对付三位可怕的血族,其中一位还是卡玛利拉的长老。”
海尔辛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他说:“我没想到瑞文·海默会牵涉其中,本来并没有证据表明他要破坏天主教与卡玛利拉的协议,但如果他真的绑架了一位凡人,我们不能置之不理。”
我忽然问:“除此之外呢?难道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海尔辛瞬间有些紧张,他沉默片刻,说:“我信任你们,所以我也并不隐瞒,大约几天之前,我在下洋的那个喷泉广场见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活着的人物,我将此事上报了梵蒂冈,教皇命令我的家族全权处理此事。于是家父非常慎重,除了少数得力助手之外,几乎将家族麾下所有重要的骑士和猎人都派了出来。”
这下轮到我头疼了,我苦笑着问:“你们要找的人和瑞文·海默一伙儿有关系吗?”
海尔辛说道:“我不知道,我甚至猜测他们可能是对着干的。但我总感觉这几件事太过巧合,与其毫无头绪的胡乱摸索,还不如直接从瑞文·海默他们那儿着手,即使最终一无所获,但否定的答案也是答案,不是吗?”
我无可奈何,总不能劝他就此放弃追捕范·海尔辛,也就是血面具。其实血面具曾经对天主教犯下过挺严重的罪,我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对他紧追不舍,即使过了几百年还念念不忘。
宋月忽然越过她的未婚夫,用生僻的英语对无策说道:“无策,这位先生是谁?”
海尔辛像个真正的绅士那样站直身子,向她鞠了一躬,说道:“朗利·海尔辛,美丽的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宋月痴痴的笑了起来,说:“天哪,你可真英俊。”
安家修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纷呈,我不忍心花笔墨去描述了。
海尔辛笑了笑,并不回答,我又说:“海尔辛是一位意大利的贵族,货真价实的伯爵,比不少国家的王子还要尊贵。”
安家修忍不住喊道:“骗人!不可能?现在还哪有什么伯爵?”
海尔辛说道:“的确,贵族的头衔并非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宋月用手捧住胸口,惊喜的问:“海尔辛先生怎么会和我的两位朋友相识呢?”
海尔辛笑着说:“因为我碰巧也是他们的朋友,女士。”
安家修大声道:“安静点,在飞机上不要闲聊,你们打扰别人休息啦。”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他实在耿直的厉害,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嫉妒心。
宋月点了点头,低声问:“海尔辛先生去朝晖做什么?”
海尔辛说:“事实上,我们是去那儿做生意的。关于此事我无可奉告,因为那儿的事通常有些敏感,我希望您能理解,女士。”
说着,他潇洒的朝我们挥手道别,迈着优雅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宋月问无策:“他真的是一位伯爵?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认识他的?”她此刻显得与无策如此亲密,像是忽然之间又擦出了友情的火花。
无策茫然的答道:“因为....因为....嗯,我们一起对付了.....”他不善说谎,一时编不出借口。
我说道:“因为海尔辛先生在下洋遭遇了一点儿小麻烦,我们碰巧帮他解决了难题。”
安家修忽然喊道:“朗利·海尔辛!慢点,我听过这人的名字!”他取出平板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