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无声,村上偶尔响起几声犬吠。宋家,宋大娘的房间,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宋大娘坐在椅子上纳着鞋子,快过年了,她正在为林浅准备一双新的绣鞋。宋安歌在屋子里陪着宋大娘聊了一会儿天,觉得时间也差不过了。
“娘,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别纳鞋了,这大晚上的,你眼睛又不好。”
“哎,小虎子,你等等。。”
刚站起身的宋安歌,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那烛火下已经斑斑白发的娘亲,心中有些酸涩,娘亲是老了。
“娘?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当然有,小虎子,过了年你也该二十有二了吧?该娶个媳妇了吧?”
宋安歌微微一愣,想起村上那些姑娘,老实说,那些姑娘都很好,各个温柔贤惠,他也是和她们一起长大的,他对她们的感情就只是妹妹那样,如果有一天,要自己娶自己当成妹妹的姑娘,他真的会很别扭的。
“娘,这件事情,其实不急,真的、”
“什么不急?你都老大不小了?你瞧瞧别家和你同样年岁的,孩子都好几个了。你呢?你老实跟娘说,是不是不想让娘抱孙子?”
宋安歌真的的尴尬万分,望着自家一向温和的娘亲脸上闪过怒意。宋安歌知道,对于娶亲生子这件事情,他逃不过了,但是,他是真的不愿意娶村上的那些姑娘的。
“娘,这件事情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至少你要说说你心目中的媳妇是什么样子的人啊?我好物色物色。村上那么多姑娘,我,我真的一时间找不到心仪的,你要不,给我点时间?”
“什么村上的姑娘,虽然那些姑娘都是好姑娘,但是,姑娘还是自家的好。”
“哈?”
宋安歌嘴角抽搐,姑娘还是自家的好?她娘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自家哪儿来的姑娘啊。啊。啊。他差点忘记了,他们家确实有个姑娘,那个,那个能扛起一头大野猪的姑娘,脑海中浮现林浅扛着野猪轻松的走山路的情景,一想到那个,他的眼皮就跳苍天呐!
“娘,人家姑娘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的,再说。”
“说什么?女人家,总归要有归宿的,我看到出来,小夕那丫头心里是有你的,不然这几天你不回来,她就不会时常冲门口张望了。”
“真的?”
宋安歌一听自家娘亲说小夕每天都张望着门口等他回来,眼中燃气星星点点,随即又被自己强压制了下去,会吗?
“小虎子,娘只想听你一句话,你是想娶村上的姑娘,还是想娶小夕这样的姑娘?如果你说你并不想娶小夕,那娘就给你到村上说一门亲事,过完年,你就准备成亲。”
“娘。”
“出去吧,娘累了。”
宋安歌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就见宋大娘已经侧身躺到了床上,不在说话。抿了抿嘴,宋安歌奄奄的转身。
“娘,那我走了。。”
“恩,明天告诉我答案。”
走到门口,宋安歌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那漆黑一片的屋子,小夕吗?呵,你真的确定,人家叫小夕吗?你真的确定,这样一个小小的大山村,留的下她吗?他是从小在深山中长大 没有错,但,他不傻,很多人很多事,不是想了就可以去做的。
漆黑的屋子,林浅睁着那双星月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哎,古代的房屋隔音效果就是不好啊,外加上她耳朵的听力特别好,那宋家母子的话一句不差的被她听了去,听着宋安歌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当门口,又转身离开,那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林浅抿了抿嘴,对于爱情什么的,她已经不奢望了,她对爱情那玩意已经彻底死心了。剩下来的那两年,她也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不被任何事情所牵绊住,仅此而已,至于宋安歌,他应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成婚生子,如果他成婚了之后,新娘子容不下她这个住客,那她可以选择离开,出些钱自己造一间屋子过完两年,两年之后她会进深山,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手上瘫痪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时候才会康复,等康复了之后,她就要出山,要找到杀害暮家一百三十二条人命的凶手,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就让她自私一回吧,活了那么多年,她一直活在复仇中,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她也想,自私一回,就让她,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两年。
翻了个身,脑海中浮现那抹月牙白的身影,眼眸闪过痛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该忘记的,该忘记了,不该在记住他了。真的不应该,他选择放弃了,是无可奈何,她也该,选择忘记,才是他们两个人,最好的结局。或者,他应该已经当他死掉了吧?希望,她掉下山崖的时候,素雨成功的离开这一夜,是宋安歌的不眠夜,清晨,林浅醒了,拄着拐杖去了厨房,就见宋大娘已经将粥做好了,林浅抿了抿嘴,本来她想做生煎吃的,这半年来真的是太食不知味了。
“啊,小夕啊?怎么起来的那么早?”
“大娘,您都将早餐做好了,我起来的还算早吗?”
神情有些奄奄的。
“小夕,你是怎么了?好像没有什么精神。”
“没,没什么。”
嘟着嘴回了自己屋子,苍天呐,她就只剩下吃这一点还不能放弃了呐,为冒险这般折腾人呢?不行,不行,一会儿他一定要到山上去开开荤,一定要。早点是白米粥就着腌制的萝卜干,宋安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