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裸着上身,肩上的伤口血肉翻滚,虽已止血,却隐隐的有发炎溃烂之势。使用阅,完全无广告!索尼侍立一旁,微皱着眉头道:“四贝勒,您的伤口虽已经止血,但及其容易感染,还是让属下去请一个大夫给您看看。”
皇太极摇一摇头,只道:“不碍事。”随手从桌上拿了一瓶专治外伤的药粉,取下瓶盖,向自己的肩头撒去。药粉沾上伤口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疼痛向皇太极席卷而来。皇太极眉头一皱,却突然想起当日海兰珠为他上药的情景,回忆到海兰珠轻吹着自己的伤口,那样的轻柔,却似一跟羽毛淡淡的扫在自己的肌肤上,一阵阵地酥麻。
皇太极心里突然一阵烦躁,想起那个女孩轻轻柔柔的眸子,莹莹然然的小嘴,胸口一阵烦闷。似乎只有把那柔弱无骨的身子狠狠的搂在怀里才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把将药瓶扔向桌子,只将索尼吓得一惊。皇太极闭目调整呼吸,淡淡的道:“来帮我把伤口包上。”索尼躬身领命,正要上前,却从屋外传来一个声音:“启禀四贝勒,盛京有急件传来!”皇太极双目一睁,冷眸凌厉,沉声道:“拿进来!”
皇太极从索尼手里接过急件,抽取一看,眼眸一丝精光闪烁,唇边蕴起一丝笑意,淡然道:“鳌拜果然不负我所望。”转身看向索尼:“回信与鳌拜,让他继续稳住八旗旗主与其他三位贝勒,待我回京,一切自当有所定夺。”皇太极冷眸坚定,目光沉稳,人人皆道他野心大,不择手段,可是否有人明白,若是他无野心,无手段,又怎么可以单枪匹马的奋斗到现在。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回不了头。他皇太极,注定是要君临天下,成就霸业!
“贝勒爷,哲哲大福晋来了。”索尼立于耳侧轻声道。皇太极回过头,迅速穿好衣服,索尼将桌子上的药刚收拾干净,就看到大福晋带着自己的侍女乌衣那扎走了进来。
“贝勒爷,我给您做了些科尔沁的特产,您趁热尝一尝吧。”说着哲哲示意乌衣那扎将俩碟点心放在皇太极的书桌上。皇太极看向哲哲,略微一笑道:“劳你费心了。”哲哲温言道:“您是我的丈夫,妻子为丈夫做些吃的,哪有费心之说呢。”说着轻轻的向皇太极走过去。而索尼和乌衣那扎早已退了下去。
皇太极凝视着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为自己生下三个女儿的大福晋。目光中含了一丝暖意,轻声道:“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哲哲望着自己丈夫英挺的脸,内心充满柔情,自己十五岁就跟了这个男人,对于他,她的心里是既敬畏,又爱慕。想说的话到嘴边,却是一阵阵的苦涩,弥漫了胸腔。哲哲深呼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罢了,与其是别人,不如是自己的亲人。
“贝勒爷政事繁忙,哲哲希望有一位年轻貌美,体贴入微的佳人可以陪伴在侧,且这位佳人出生显贵,又是命中多福,天生的贵人。”皇太极看着哲哲的眼睛,微微一晒,如果不出他所料,哲哲口中的这个佳人必是玉儿无疑。哲哲年长无子,自己的妻妾中又多是八旗贵族,也难为她处心积虑要把自己的亲侄女给拉进来。
皇太极坐下,拿了一本书翻开来看,随意道:“你说的这个佳人是不是玉儿?”哲哲一惊,却又思忖道自己的夫君何等精明,自己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定了定神,柔声道:“玉儿是科尔沁的明珠,也是哥哥嫂嫂的掌中宝,您若娶了她,不仅我们姑侄俩可以常常做伴,您更是能得到科尔沁的全族支持。我虽是部落长的妹妹,但玉儿是部落长的女儿,孰轻孰重,贝勒爷心中又岂会不明?”
皇太极闻言合上了书,冷眸扫向哲哲,轻笑道:“你的意思是,我需要不断的靠娶女人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吗?”哲哲心中一凉,忙道:“贝勒爷您误会了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不等哲哲说完,却被皇太极扬手打断:“好了,玉儿年纪尚小,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回去休息吧。”哲哲已知不需要再说下去,因为她已经无意间触碰到了皇太极的死处。为了巩固自己势力,而去娶各种各样的女人,是皇太极引以为耻的地方。皇太极自认堂堂男儿,却不得不靠女人附带的权势作为自己的垫脚石,一直是他心理难解的心结。哲哲一直明白这个道理,暗自责恨自己今日的不小心,一面默默的行礼,转身向屋外走去。
哲哲站在皇太极的蒙古包前,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清凉的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她不禁自嘲一笑,自己跟了那个男人十六年,为他生下三个孩子,自己在他的心里,不,不仅是自己,是他的所有女人,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场利益的交易,而她们存在的意义,是否就是提醒着他,他皇太极是靠女人身后的权势走到如今这一步?自己是他心中的耻辱吗?哲哲低下头,俩行晶莹的泪水无息的滑落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