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静静的望着宫中四处张灯结彩的喜庆模样,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字简直把她的双眼刺得一阵阵的疼,眼底发酸,泪水便要怔怔的落下。使用阅,完全无广告!今夜,就是他的婚礼了。西宫已经收拾停当,只等巴特玛入宫住下。
他曾吩咐过,一切从简,不要铺张。可如今这些都是哲哲的意思,想起那日哲哲温良贤淑的模样,一力主张要大肆操办,才能以此显示大金对归降的诚意。皇太极虽是担忧她心里难受,可也不能驳了哲哲去,毕竟,哲哲才是后宫之首,并且,哲哲操办的还是他的婚礼。
那日,他终是一语不发,只牵起自己的手,从清宁宫离开。她却不明白,自己的姑姑真的能大度到如此的地步吗?她自己的心头像被刀剐一样的疼,难道她的心里都不会痛吗?
海兰珠自是不懂,哲哲得不到真心,便要一心保住地位,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巴特玛,哲哲都要彰显出大福晋的气度来,不仅仅是给皇太极看,更是给朝中所有的大臣看,更是要让所有的大金子民都知道她不是一个善妒,狭隘的女人。即使心里苦的和胆汁一般,她也能够笑的雍容华贵,这是她的本事,整个大金后宫,也唯有她可以做到。
喜庆的唢呐声遥遥传来,海兰珠知道新娘子是要进宫了,她终是没有勇气去观看。记忆飘到了许久许久以前,盛京街头也是如此的热闹,鞭炮声直炸的她耳里嗡嗡的疼,她挤在人群中,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喜服,从自己身边缓缓而过。那是他另一场婚礼,她看的清楚,而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次就好,她怎么也受不了第二次。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在这一刻,她终是哭了起来。呜咽着,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心里那样的疼,疼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一般。
她颤抖的撑起身子,吹灭蜡烛,轻轻的像床上倒去,拉开被子,裹住自己的全身,埋在被窝里放声大哭。只哭的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只哭的仿似一个孩子,那床被,便是她所有的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海兰珠哭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模糊中,只感觉到一只粗糙温暖的手轻柔的###着自己的脸颊。
她睁开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却看到皇太极正坐在自己身边,满含心疼的注视着自己。
他,他怎么会来?今天,是他和巴特玛,不,应该是西宫福晋了,是他们的洞房之夜啊,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海兰珠伸出手,抚上他的颜,那熟悉亲切的触感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打算哭一夜吗?”皇太极抓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柔声说道。
海兰珠眼泪又是落了下来,看到他的这一刻,心里积压的委屈全部汹涌而出。扑在他的怀里,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道;“我以为,我自己能坚强,我不想你还为我担心,可我,可我真的做不到,我很难过,难过的就像心都要碎了一样。”
皇太极双眸一片苦意,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她的眼泪竟似一颗颗的打在他的心底,她的痛,仿似传到了他的身体里一般。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兰儿,对不起,对不起...”皇太极呢喃着,除了这一句,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所有的言语,在她的泪水面前都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海兰珠哭了好一会,皇太极任由她发泄着自己心中的苦意,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似哄着一个婴儿般的温柔。
“没事了,你快回去吧。”海兰珠止住哭泣,擦干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对着皇太极说道。
“傻兰儿,我宁愿让天下所有的女人哭泣,也不能看着你流一滴眼泪。”皇太极深情的诉说着,语毕,复又邪魅一笑;“今晚,我哪也不去,留下来陪你。”话音刚落,皇太极便起身脱去长袍,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你,不,不行的。”海兰珠急的伸手就去推他。
“我是大汗,我说行就行。”皇太极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无赖之意。
“你对我这样好,已经让很多人心里不满了,若是你今晚抛下新娘来陪我,别人会说我的。您是要让兰儿成为众矢之的吗?”海兰珠轻柔的的声音听在皇太极的耳里却让他全身一震。
“兰儿!”皇太极凝视着怀里的女子,看着她泪水盈然的小脸,那唇边的微笑却是那样的凄楚。他深深的吻了下去,心中的愧疚却是那样的沉重,也许,真的是他错了,他一直按自己的方式对她好,却不曾为她想过。
“兰儿,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太爱你,做出这些疯狂的事,却没有想过别人会怎样看待你。”皇太极的声音带着丝无奈。
海兰珠笑着,抱紧了他,柔声道;“哄我睡觉好不好,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皇太极吻了吻她,为她捋好额上的碎发,轻轻的在她身上拍着,海兰珠不满道;“哪有这样哄人的,这不算。”
皇太极眼底满满的宠溺,笑着道;“那要怎么哄才算?”
海兰珠微笑着,却给他出了道难题;“小时候,额吉哄我睡觉的时候都是给我唱歌的,你也要给我唱才行。”
皇太极眉头一皱,却不忍拒绝,只沉吟道;“兰儿,这不好吧,你让我带兵打仗都可以,可我哪里会唱什么歌。”
海兰珠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只觉心中尽是甜意,却是调皮起来,故意做出一副伤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