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众侍女看到皇太极缓步走来,皆是躬身行礼,皇太极摆手制止,让她们全部退了下去。/
床上的人儿脸颊红肿着,嘴唇一片苍白,皇太极掀起被子的一角,看到她仅着了一件寝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了药,却任是一道道的鞭痕,直让他不忍再看。
“水...”海兰珠呓语,皇太极一惊,奔到桌前为她倒了一杯水,轻手轻脚的将她扶在自己的怀里,用唇试了试水温,小心的一口口喂进海兰珠的嘴里。
海兰珠喝饱水,复又沉沉睡了过去,皇太极却仍是抱着她,那样强烈的思念,直让他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可担心她身上的伤,只一点劲也不敢用,将头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吐出一段话;“兰儿,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包括你自己,你可以伤害我,伤害任何人,却独独不能和你自己过不去,我命令你,你要赶快给我好起来。”
海兰珠缩了缩身子,身上的痛楚不断的令她轻轻颤栗,迷糊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呓语,海兰珠努力的睁开眼眸,却看到一张令她心心念念的脸庞,她嘴角含笑,伸出手去抚上那张脸。
皇太极一怔,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女子,那样柔和温暖的笑意,眸光中却是一片令人心醉的深情,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看我,怎么又梦到你了。”海兰珠轻语,嘴角的笑意却更是深了一层。小手在皇太极的脸庞不断###着,又笑着道;“可真奇怪,以往我的梦里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看你,倒好像有点变了模样呢。”七年的岁月在皇太极的脸上刻下了浅浅的痕迹,那眼角的纹理更深了些,不怒自威的模样却更甚从前,挺直的鼻梁一如既往的透着坚毅果敢,微抿的双唇却透出一股沧桑之色。
海兰珠柔软似梦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注意到他鬓角的寒霜之色,泪水滚滚而下,小手抚上男人那抹隐隐发白的青丝,呜咽着;“怎么你都有白发了? 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怨我好吗?”
皇太极眸子中水光一闪,紧了紧她的身子,沙哑道;“我怎么不怨你,你不告而别,抛下我七年,我怎么都不能原谅你。”
海兰珠沉沉就要睡去,听到他的话,心里一阵抽紧,努力的睁开眼睛,呜咽着;“对不起,你原谅我吧,这七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啊...”说完,眼泪却流的更凶。
皇太极身子轻颤,为她拭去眼泪,将她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哄到;“兰儿别哭,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我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和你计较?”皇太极看着怀里女子凄楚迷离的样子,阵阵心痛传来,直将他的心丝丝绕紧。接着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再也不能离开我,我无法在失去你一次,你明白吗?兰儿?”
皇太极呼唤着,却是海兰珠复又晕睡过去,心里轻叹口气,将她缓缓的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专注的看着她的睡容,仿似一眨眼,她都会消失一般。
“啊”女子的惨叫阵阵传出,札鲁特面色惨白,小腹中的痛楚直让她生不如死,身边只有一个产婆忙碌着,太医和侍女却一个不见。
“大福晋,方才东宫那边的人来报,说是札鲁特要早产了。”热易娜扎附于哲哲耳边禀报道,哲哲一丝冷笑;“倒是提前了俩个多月啊,这个孩子可真来得不巧,有这样一个额娘,小命能保住就不错了。”
“福晋,万一她生个阿哥,那...”
“无妨,她就算生个龙蛋出来,大汗也不会看一眼的。”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札鲁特恃宠而骄,多次顶撞您,这下可好,落得这样的报应。”热易娜扎喜悦的语气带着落井下石般的快意。
“何喜之有?”哲哲美眸一睁,瞪着身边的侍女,热易娜扎一惊,低下头去。
“打走了一头狼,却来了一只虎,你觉得我能高兴的起来?”哲哲厉声道,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向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随我去趟东宫。”
冷冷清清的东宫,再也不复从前的繁华。哲哲一步步走来,心中却泛起一抹兔死狐悲的凄凉。在大汗心里,自己与札鲁特又有多少区别?轻叹了口气,缓缓走了进去。
札鲁特失神般的躺在床上,青白的面容再也不复从前如花般的娇艳,短短的时间,竟似老了十年一般。
哲哲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旁的产婆躬着身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由于没有足月,显得尤其脆弱。
哲哲瞄了一眼,轻声道;“是阿哥还是格格?”
那产婆慌着答道;“回大福晋的话,是个格格。”
哲哲心中一松,回过头看向札鲁特,札鲁特眼眸中蓄满泪水,却强撑起身子,冷笑道;“大福晋想必是心满意足了,札鲁特又生了个格格,不过在你面前,我还是要甘拜下风。放眼后宫,谁能有科尔沁的女人厉害,卯足劲的生女儿,哈哈,哈哈...”
“放肆!竟敢和大福晋这样说话,来人...”热易娜扎的声音愤怒的响起。
“不必了。”哲哲心中涌起一股疲惫,此时,她心里却是如此的累,海兰珠回来了,放佛将她所有的斗志尽数带走了,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曾经是自己的情敌,与自己分享一个丈夫,但是,她和自己一样,也都是个求爱不得的女人。
哲哲心中竟然渗出一丝怜悯。只淡淡道;“你心情不好,我也不和你计较。我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