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心中一痛,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她对自己的冷漠与疏离。 那次在御花园,也因她刻意躲避自己的接触而让他大发雷霆。可这次,他却只觉心痛,停滞在半空的手并未抽回,而是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良久才起身离去。
海兰珠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泪水却更是肆意的汹涌而出,不仅因为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更是因为她怨自己的不争气。巴特玛说的对,她独占恩宠,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这幅身子却是如此的无用,大汗留宿于娜木钟宫里的日子简直是屈指可数,可娜木钟还是有了身孕,这对她来说,何不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海兰珠只哭的肝肠俱碎,她从没有这样的恼过自己,她那样期盼一个孩子,简直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步,可每次得到的,尽是失望。而她所能做的,难道就是看着别着女人为自己最爱的男人不断的诞下孩子吗?这太残忍,太残忍。
她不怨他,也不怪他,她不介意他与别的女人生孩子,因为他是大汗,他的王朝需要子嗣,需要开枝散叶。可是,为什么他口口声声的说最爱自己,却偏偏给不了自己一个孩子?给不了她的,反而却可以源源不断的赐予别的女人?海兰珠,你吃醋了吗?是的,你不过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罢了。
海兰珠呜咽着,蜷着身子,只哭的全身都在微微发颤.....
皇太极翻着兵书,却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索性将书往桌上一扔,站起身子,双手背于身后,来回的踱着步子。
这些日子,兰儿竟是和他打起了冷战,任由他说尽了好话,却还是对他不理不睬的模样。晚间甚至推说身子不适,连日来都将他拒之门外。
若是换了别人,皇太极定是二话不说再也不会踏足一次。可偏偏是兰儿,就算是吃了这么多次的闭门羹,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推开书房的门,皇太极一脚刚迈出去,脑海却蓦然想到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冷淡,心头无名火起,只一拳向门上挥去。可是,心中的牵挂却如何也做不了假,只要念起她伤心憔悴的样子,他就心疼的要命。所谓的尊严,终究敌不过她笑靥,皇太极自嘲一笑,脚底生风般的像关雎宫走去。
“主子,您是要和大汗置气到什么地步?你没有瞧见,大汗昨晚离去的时候,那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您心里不舒服奴婢知道,可是您若真将大汗惹恼了,大汗一气之下去别的福晋处,难受的不还是您自个儿的心?”惠哥皱着眉头,焦急的说道。
海兰珠摇了摇头,声音凄楚;“我不是和他置气,我是气我自个儿。见到他,就会让我想到我不争气的身子,他对我越好,我越是难受。”
“主子,您可别钻牛角尖啊,大汗对您的感情我眼里可是瞧得真真的,别说您还年轻,子嗣是迟早的事,就算您没有孩子,大汗也还是一样待您,您千万别因为孩子的事和大汗闹别扭,这多不值。”
“惠哥,我心里很乱,我觉得宫里的生活真的很累,很累。我多想有个孩子在身边,在这深宫里也就有了个依靠,有了个安慰。你不知道每当我看到姑姑,玉儿,还有那些养了孩子的福晋们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羡慕。她们素日里欣羡我得到大汗的恩宠,其实她们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羡慕她们。”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惠哥一声长叹,只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她们都有孩子,只有我没有。”海兰珠闭上双眸,心中一片难言的痛苦。
“大汗吉祥。”内侍请安的声音传来,主仆俩都是一惊。海兰珠双眸一阵惊慌,只像惠哥哀求道;“惠哥,你去告诉他,就说我身子不爽,早就安置了,好不好?”
“兰儿!”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海兰珠双眸含泪,心中却是一团乱麻,只想一个人静静躲起来,不要去面对他,不要去面对这些让她痛苦,不安的情绪。不要去想这些让她感到屈辱,讽刺的事情。
“兰儿?我知道你没有睡,将门打开,我有话要和你说。”皇太极的声音隐含了一丝急躁。
“不,我已经睡下了。”海兰珠突口而出。
皇太极眉头紧皱,静静站在她的门外,却是一言不发。海兰珠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淡淡的投在门上,他侧着身子,英挺的鼻翼透出一抹十分坚毅的轮廓来。
“兰儿,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良久,皇太极淡淡吐出一句话。
海兰珠死死咬住下唇,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咣”一声巨响,只将海兰珠惊的站起了身子,却是皇太极一脚将门踹开,阴沉着眼脸,走了进来。
“大汗吉祥。”惠哥连忙俯###子。皇太极冷眸扫了她一眼,只喝道;“下去。”
惠哥无法,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却见海兰珠双眸含泪,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心中长叹一声,将门合上,默默退了下去。
“兰儿,你是打算和我一直置气下去?”皇太极低沉着声音,上前一步,海兰珠却不由自主的像后退了一步。皇太极怒目而视,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再也忍耐不住的吼了起来;“你究竟要怎样?我歉也道了,错也认了,好话歹话说了个遍,你为何还不能原谅我?”
海兰珠任由他紧紧揽着自己,却紧抿着双唇,一声不吭。
“兰儿,你要我和你说多少次?娜木钟有孕不过是个意外,我压根就没有想到。你何必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