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怎么回事?郝师兄一招未发就输了,真的假的?”“我看倒似他自己撞到周青剑上一般,哪里有交手了。”“郝师兄干嘛要让周青?我看他两个平时也不怎么样啊。”……对于周青二次叫阵,突兀之下无人应声。
钱文义对陆文甫笑道:“此子颇有胆色,倒是可造之才。看来,这居中弟子确是稍逊一筹。”陆文甫如梦中惊醒,忙道:“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为兄这样分派是为了何意。”虽然周青获胜让自己有些料想不到,然这一胜,无疑对自己是十分有利的了。钱文义走到前台,对着台下众弟子高声道:“方才比试,周青胜。只是周青愿意再比一场,本人如其所愿,未知还有那位弟子愿意下场比试。”
陆文甫一听这话,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轻声对钱文义道:“一人怎能连斗两阵?这不合规矩。”钱文义亦轻声道:“方才比试过于仓促,二人都未展所学,这周青到底是侥幸还是真本事,再斗一场才看得出来。何况他自己愿意,试试又何妨。”陆文甫道:“赢了固然是好,若是周青输了怎么办?你是不是便要说我选拔弟子不公?甚而告到玉虚宫去。”钱文义几乎笑出声来,笑道:“陆师兄原来是为这事揪心。不管谁输谁赢,这周青既然胜过一阵,即便落败,我也不咎既往。”陆文甫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公,胜败于你毫无牵连,对我却影响甚大,便如赌局之上拿我的手脚做赌资,输了砍手砍脚,赢了不砍,其实赌得还是我自己的东西,你说我如何肯服。除非你也拿手脚作注,不然何来公平可言。”钱文义心道这陆文甫也说得不无道理,思索一会道:“小弟有个意见,不知陆兄同不同意?”陆文甫道:“你说。”钱文义道:“在下受玉虚宫指派前来监管此事,一来是为了保证选拔公正,另外便是视察此次众弟子技艺如何,有无出类拔萃之辈。你既说到赌局,我便下个赌注,我有宝剑一口,乃是剑房精品,以真火淬炼过,一直未舍得用,这次考校,比试之中能得魁首者,便以此剑赠之。”陆文甫暗忖你的剑值几个钱,然钱文义已答应不咎既往,即便周青输了,与自己也是无碍,便道:“就如此办,你可不能出尔反尔。”钱文义笑道:“你当我是谁。”
旁边有司职昆仑弟子把郝师兄抬了下去,这是几场比试之中唯一一个昏迷不醒的。只听高台之上钱文义高声道:“有谁下场比试?胜者获赠宝剑一口,绝不食言。”周青依旧谦逊之态,等待旁人入场。
沉寂片刻,在中间的弟子群中有人道:“为什么不去?别被他吓到了。”另一人道:“你去,我为你助威。”其他人附和道:“正是正是,董兄剑术超群,理应为我等一战。”“你们这些胆小鬼,刚才抢着要去,这会又做了缩头乌龟,真是不耻你等为人。”旁人起哄道:“那你去啊,你不见人家要么身有法宝,要么深藏不露,出去不是献丑吗?”那人怒道:“我看你们是被人家吓破胆了。”分开人群,走到周青前面,拱手道:“在下董天明,特来向周兄讨教。”周青仔细打量来人,见董天明浓眉怒目,四肢粗壮,身材硬朗,是位壮健小伙,陪笑道:“好说,还请董兄手下留情。”董天明咧嘴笑道:“留情是不见得,你要觉得不行,趁早认输。”自己捡起郝师兄的落剑,舞动几下道:“可惜轻了些。”
钱文义见有人出场,还是个长的颇为壮实的小伙,一看便知有几分货色,乃笑对陆文甫道:“此人也不错啊,为何还要参加选拔?若要小弟选择,反是这人更该免于考校。”陆文甫心知肚明,这个董天明本事不错,偏偏一个死脑筋,几番言语冒犯自己,仗着有几分本事,向来不给旁人颜面,自己让他参与考校也不过是略施惩罚,但绝无心把他赶下山去,在对阵名册上,与董天明较量的人绝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横生枝节,钱文义不按名册比试,董天明竟而与周青对阵,以本事论,周青肯定不是这董天明的对手。陆文甫暗暗替周青担心,毕竟,周青也算他自己一手提拔之人。
钱文义见二人已准备妥当,喝道:“开始!”
董天明大喝一声,道:“看剑!”抡起胳膊横扫了过来。周青自信满满,木剑一立,封紧门户,咣的一声,木剑交加,一股巨力涌来,不论你百般机巧,根本来不及变换出招。周青震惊之下往后一仰,急忙后退。
董天明收回木剑,举到眼前一看,剑刃凹进去一块,哈哈笑道:“力道如何?这把剑只怕要废在你我手里。”周青亦道:“董兄好大的气力。”暗舒筋骨,缓解手臂剧痛,打定了主意,不能与其硬接硬碰。
董天明跨步向前,道:“我最喜欢与人较力,再接我几招。”木剑一举,破空劈来。周青哪里敢接,往边上一闪,瞥个空挺剑就刺。董天明剑到中途忽然拐弯,狠狠斜劈在周青来袭木剑之上,又是咣的一声巨响。周青手臂酸麻险些撒手扔剑。
董天明哈哈笑道:“早知道你不接,小小伎俩瞒得过谁?我黄庭三静三动已到灵动境界,你修到几重?招数不及你,难道真气也不及你?”缓缓举剑,又要劈来。周青暗暗叫苦,自己虽然在骑兽棚得巴文吉传授剑法,剑术突飞猛进,但真气修行还是进展缓慢,碰上这种以力斗力的打法,只有吃亏的份。“我董天明不喜欢花俏,你若与我对攻,还有机会赢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