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
一名弟子答应一声,挤出人群,正是周青。数年光景,身材已然长高不少,漠然的面容历经风霜,倒似不像一个少年人,浓眉之下,低垂的眼角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计。
周青快步入殿。
陆文甫端坐大殿一侧,长平子却不在身边。周青拜过三清,磕过师礼,跪听陆文甫训话。
“周青,你来了几年光景了?”
周青道:“弟子在三清殿已有七年零两个月。”
陆文甫一笑,道:“你倒记得清楚。我来问你,不日考校,你有几分把握?”
周青低头道:“弟子……一分把握也没有。”
陆文甫面容一板,道:“这么说,你是责怪为师没有好好教导于你了。”
周青忙道:“弟子不敢,实是弟子愚鲁,资质不如其他师兄弟,这才学无所成,有负师父教导,非敢埋怨师父,师父教导之恩,永生不忘。”
陆文甫嗯了一声,点头道:“你明白就好。明日考校,择优取之,我观你近年来修行刻苦,虽然技艺小成,却还离入门之槛有段距离,只是精神可嘉,故此有意提拔,让你免于比试,你意下如何?”
周青心中狂喜,实在想不到进殿是为了此事,真是天降洪福,急忙磕头道:“师父大德,弟子无以为报,但有师父所求,弟子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陆文甫笑道:“好,你切莫忘了今日之言,去吧。”
周青跪地不动。陆文甫一皱眉,道:“周青,还有何事?”周青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禀道:“弟子还有一事相问。”
陆文甫自顾饮茶,周青道:“未知方仲方师弟如何安排?”
陆文甫冷冷的道:“他不在此次考校之列。”
周青惊问道:“为什么?”
陆文甫道:“他虽是三清殿弟子,却无一日听讲,整日价与畜生打交道,又修的是什么道?即便让他参与比试,他有这个能耐么?哼,为他脸面,还是不来的好。”
周青见陆文甫主意已决,只得无言而退。出了殿外,另有弟子被传召进去,周青欲回骑兽棚,把消息告之方仲,却又有些不忍,踌躇不已,心不在焉,竟而走到殿后原来住处,推门进去,却见满目灰尘,原来一直无人住。周青感慨一会,自言自语道:“我周青已是昆仑正式弟子,这处地方是再也不来了,念你也陪过我数年,为你打扫一番。”寻了掸帚,在房内清扫灰尘。
打扫板铺时,灰尘扫净,露出一张黄纸来,拿起一看,上面鬼画符一般画着数道咒文。周青一想:“此地无人来住,必是方师弟不慎留下的。”想与方仲相处数年,颇为顾念,对着黄纸道:“方师弟,不是师兄不帮你,等我功成名就,一定还来照顾你。”把黄纸折了,揣在怀里。当晚,便歇在了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