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卢公礼走后,方仲返回屋内,那赖皮张却已做了起来,刚才还装疯卖傻的样子,如今却面‘色’沉重,望着方仲道:“贤弟,你还回来作甚?”
方仲喜道:“你没糊涂?”
赖皮张轻轻一撸没有没有几根的胡须,淡然一笑道:“自作聪明的人都死的早,你老哥还不想死,只好去做糊涂蛋了。。 你做下天大的事,你不知道么?”
方仲道:“我回来还不是想救你和普玄道长。”
赖皮张摇头道:“就算你不来救我,我也不会死,普玄这老滑头也不会死,如今你来了,这生死可就难说的紧。”
方仲奇道:“为何如此?”
赖皮张道:“谁都知你和普玄、定观二人关系匪浅,故此才拿他二人要挟于你,若你根本就不在乎他二人,谁来要挟于你。只要你一直不来,掌教真人定然不会擅自杀人,他堂堂掌教,如何能做这种事。过他一年半载,等事情淡了,自然会放了我们。”
方仲摇头道:“这我如何心安。”
赖皮张笑道:“所以糊涂蛋都长命,你若糊涂一些,就不该来,如今既然来了,那就聪明人做到底,别给人算计到就行。”
方仲知道这赖皮张也许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头脑并不糊涂,问道:“老哥以为那卢公礼不可靠。
“当然不可靠了,像他这样的人,绝非话上所说那一套,你只看他想暗中篡位,就算成功了,也不会留你我活路的。故此老哥劝你一句,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大不了我多睡几个月的懒觉,谁又能拿我怎样。”赖皮张说完之后,又仰躺‘床’上假寐起来。
方仲叫唤了几声,赖皮张只是不应,不一会儿,呼噜声都响了起来。方仲无奈之下只好在屋中走来走去,沉思应对之策。
第二日天一亮,一位昆仑弟子驾着剑光落在院内,此人到了房‘门’处沉声道:“方师弟,卢师祖已查清了两位道长关在何处,特来请问师弟何时准备动手救人,师祖好暗中接应。”
方仲心道卢公礼好快的速度,或许他本人早就知道关在哪里也未可知,只是昨日并未相告。方仲到‘门’外一看,见来者面目陌生,年约三十许间,一副‘精’干之‘色’,自己并不认识,应该是别处殿堂的弟子。此人也看了眼方仲,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方仲道:“事不宜迟,既然卢师祖已有安排,不如今日晚间就动手。”
那弟子点头道:“在下这就去禀明卢师祖。”此人正待要走,方仲忽道:“且慢,我还有一事要麻烦这位师兄。”
那弟子愕然道:“还有何事?”
方仲回头看了眼依旧酣睡不起的赖皮张道:“我想把他送下昆仑山去,至天墉城安置。”
那弟子迟疑道:“此事在下做不了主,还要请问师叔祖示下。”
“那你就去问问,如不答应,合作之事免谈。”
那弟子迟疑片刻,便即一语不发的御剑离去。又过了数个时辰,三道剑光一落,那去了又来的弟子重新显‘露’身形,还带着另外两人,那弟子到方仲‘门’前道:“师叔祖说这是小事一桩,即刻就为师弟办妥此事。”
方仲道:“我要他安安稳稳到达天墉城,到城里之后,便不关你们的事了。”
那弟子道:“不需为这位道爷安排一下住处吗?”
方仲淡淡一笑道:“等我办完事后,自会去天墉城寻他,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方仲走到赖皮张身前,用力一摇晃,那赖皮张嘟哝道:“又来打扰道爷好睡,真是烦死了。”方仲俯身低声道:“我这就送你出去,到了天墉城后,去这家客栈会合。”随即把姬老丈的客栈所在悄悄告之了赖皮张。赖皮张耳朵一动,嘴里道:“城里有吃的?好得很,好得很,道爷我好饿啊。”
那弟子向身后二人道:“你二人带这位道长去天墉城,一路上切不可怠慢了他。”
那二人说声是,进屋去扶赖皮张。赖皮张兴高采烈,把破破烂烂的袍袖一张,说道:“我多带些个烧饼,回来大家一起吃。”
那两个弟子眉头皱了皱,把赖皮张搀扶出‘门’。
方仲眼见着赖皮张在二人护送下,从‘门’口出去。方仲之所以如此做,自然还是想起了姬老丈和他说的一些话,如今卢公礼与悬天真人又起了冲突,看来这昆仑山上,真的是少待为妙。天墉城里除了姬老丈那家客栈,方仲也不认识其他的地方,一想到姬老丈为人谨慎,把赖皮张托付在他那里,似乎是最稳妥的选择。至于卢公礼是否会事后另有什么小动作,以瑶鹰王和司空谅二人的手段,一般人休想奈何得了他们。
等赖皮张一走,方仲淡淡道:“卢师叔祖想如何做?”
那‘精’干弟子躬身道:“普玄两位道长被关在寿仙楼地牢之内,此地禁制颇多,守卫森严,而且并非都是卢师祖的人,如要救人,只能动手了。”
方仲道:“若如真是关在此处,动手之事在下去做。”
那弟子面‘露’一丝笑容道:“听闻师弟修为不凡,想来同‘门’之中罕逢敌手,小小守卫自然难不倒师弟了。那就一言为定,到了晚间时分,我便来带师弟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