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房门一响,方仲开门,离金玉果真又来,只是身边又多了几个彪悍的飞虎卫护卫。
离金玉推门进屋,对身后的飞虎卫怒道:“站住了!你们要是跟来,我便告诉雷庄主,说你们不但进房偷窃还偷窥我洗澡,让雷庄主把你们一个个都抓到牢里受苦。”那些个飞虎卫脸色尴尬相互一个苦笑,其中一人道:“小姐,卑职奉庄主之命保护小姐,不敢有丝毫松懈,守护之职不敢荒废。”离金玉拗不过这些尽职近乎愚忠的飞虎卫,骂了几句臭老虎死老虎,又道:“那你们守在这屋子四周罢,没我吩咐切莫进来。”反手把门关了。
方仲见离金玉进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日间那一巴掌他还只道恼了离金玉所致,这晚上又携着这些个飞虎卫前来,不知要怎样整治自己。离金玉笑吟吟的道:“小仲,看看这是什么。”从红衣袖里取出一个绿色琉璃瓶在面前晃了晃。方仲木然道:“什么?”离金玉眯了眼一笑,斜睨着方仲道:“让你跟着我上泉去洗澡可不行,不过,我却带了一些泉水来。”对方仲于举手顾盼之间竟有一股柔情存在。
“这一点点绿色东西是泉水么!?”普玄猛然从边上冒起身来插话道。
离金玉一惊,看是个微胖的道士,复又怒道:“怎么又是你?老来这里作甚。”普玄撇嘴道:“这话应该说你,你老来这里干嘛?我住在此间,不在这里又在何处。” 离金玉愤愤对方仲道:“你这里住几人?”方仲道:“就我和道长两个。”离金玉还未说话,普玄插口道:“我是方仲亲戚长辈,他一人在此孤单凄凉,我同屋照看于他有何不妥。”
听说是方仲亲戚长辈,离金玉暂压怒气横了普玄一眼,自顾对方仲道:“你用它擦一擦伤处,兴许这伤便好快些。”方仲喜道:“真的有用么?”离金玉道:“不试怎知。”欲倒泉水帮方仲擦拭。普玄在旁道:“我来我来,怎能劳烦大小姐做活。”抢过琉璃瓶,揭盖,先用鼻尖一嗅,打了一个激灵,赞道:“好泉。”举瓶仰脖一倒,咕噜一声,小小一瓶泉水下肚去了。
普玄举止突然,离金玉阻止不及,大叫道:“哎呀!你怎么喝了?”普玄闭了眼细细品味一会,才道:“此泉只应天上有,地上哪有几回尝,好泉哪!不止解人疲乏爽人心脾,甘甜之中偶有一丝咸味,还有淡淡脂粉香气,当真举世无双。”离金玉道:“我洗过脸洗过脚,剩了一点垢水带来,帮小仲擦一擦,却不知是这个味道,你却喝了。”
普玄一呆,道:“洗脸洗脚?”
离金玉笑道:“是啊,好不好喝?”
普玄脸色刷的一绿,捂着肚子道:“哎哟!你想害死道爷,完了完了,一向吃素,今日开了荤了。”在一旁叫苦不迭。离金玉笑道:“活该!谁让你抢来了。”
正自取笑普玄,猛听一声呜鸣,一道白影奔离金玉手腕袭来。
三人猝不及防,狰狞兽从床上暴起伤人,一口咬了离金玉手腕后,也不贪恋,掉头就跑,躲在床底再不出来。
“啊!——”离金玉大惊失色,骂道:“这畜生咬我!快打杀了它!”怒气不歇,四顾房内找家伙要扁狰狞兽一顿。
方仲慌忙上前察看离金玉伤势,见白晰手腕处深深一排齿痕,皮虽破损却不见血,松了口气道:“不要紧,它未真的咬你,可能记着你打过它的仇,吓一吓你。”离金玉怒道:“它记什么仇?我不杀它已是客气了,反报复起我来,真不知好歹。”看手腕处留了一排齿痕,十分痛心,皱眉道:“难看死了,我要回去拿泉水洗一洗,尽快把疤消去。”夹手抢过普玄手中琉璃瓶,扮个鬼脸,道:“下次让你喝粪水!”
普玄见离金玉要走,突然拦住,正色道:“小姐慢走,你破了我的八世修行,这帐怎么算!”离金玉一呆道:“什么八世修行?”
普玄悲声道:“我前世就是道士,共历八世,故是八世修行,一向虔心向道,蔽绝荤腥,只要再历一世就是九世,到那时功德圆满得道成仙,步入那无忧之境享极乐之福,偏偏今日喝了你的洗脚水,尝了你的脚皮,把这八世修行都毁于一旦,你让我怎处。”言讫又拿袍角揩眼,似乎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离金玉听此惊闻,也不能辩其正假,然看普玄这样一个悲伤之态,老大一个人不可能假装,想他已历八世却功亏一篑,确是可惜,不由得歉疚万分,说道:“那可如何是好?”
普玄止住悲声道:“我有一法不知可行不可行,或能挽救我这前世之功,拯危难于即倒。”离金玉道:“是何法?”普玄道:“便是让我去灵泉洗浴一番,去掉那满身晦气,内内外外一通灵气滋养,说不准能将这身皮囊重又修得除去了荤腥之气。”离金玉皱眉道:“这个却难,我带不得你们入内。”
普玄立时如孩子般扭身撒泼,指着离金玉道:“你还我八世修行来,你不还我,我吵到雷庄主那里也要与你理说。”离金玉一惊,心道这事吵出来让人知道,只怕自己以后更无自由,只得道:“非是我不肯,只是那里守卫森严,不许闲杂人去。”普玄道:“你偷偷带着不成。”离金玉面露难色道:“我若出门,前后左右都是些人,哪里能够偷偷带着,除是呆在屋内方得一个人清静。”
普玄却道:“我有一法,可让你我偷偷前去灵泉。”离金玉问:“什么法子?”普玄嘿嘿一笑,变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