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并不认得卢公礼,只觉此人剑法凌厉,极不简单,倒也轻视不得。马武喝道:“尊驾何人,敢来我天师道寻事?”卢公礼收回松纹古剑,凛然道:“老夫卢公礼,乃是昆仑山一老叟,只求清静无为,向不寻事生非。本不该多管列位闲事,但见你等欺负我道门中人,这才忍不住出手阻止。”他把马武迫退,普玄已脱出马武掌控,急忙躲到卢公礼身后。普玄曾在昆仑山上见过卢公礼,也曾言谈几次,印象颇深,此刻见到是他突然援手怎能不喜出望外。普玄胆气徒升,大声道:“大祭酒连这位圣贤也不认得嘛?那真是孤陋寡闻之至,他可是昆仑山上修仙客,玉虚峰上养真人,一等一的上仙卢公礼卢真人。按辈分,更是贫道的师祖爷。”大树底下好乘凉,普玄媚颜攀附,这时候不巴结什么时候巴结。卢公礼捻须微笑,对普玄之词并不否认。马武一怔,讶然道:“尊驾便是卢公礼?”显然听过其名,却未想到就是眼前之人。
此刻天师道与华阳门的弟子已经纠结到一块,交手瞬间已是各有损伤,眼见就要一场血战。马武朗声大喝道:“大家统统住手,且听老朽一言!”这声大喝如惊涛拍岸,震得在场之人无不悚然。贾连诚也是心急之下才想擒捉二道,并不想就此事与天师道结下深仇,连忙道:“各位师兄弟都住手,看这老家伙要放什么厥词。 ”天师道的人也自约束,转眼便分了开来。这受伤的倒是天师道的人多一些,只因为赵升等人只是想拦住华阳门的人去捉普玄和定观,出手不如华阳门的人狠辣,一方无所顾忌,一方还存着仁义之心,当然要吃亏了。定观颤巍巍的来到马武和卢公礼二人之前,只是不敢过去和普玄碰头。马武道:“二位道长不必如此惊慌,我天师道没有恶意。”普玄道:“既无恶意,为何要捉我?”马武道:“不是要捉你,而是想保护道兄。不过既已有昆仑上仙回护,自然用不着老朽。”普玄道:“大祭酒说是保护,为何还拦着我师弟不放。”马武把身子一侧,对定观笑道:“道长误会老朽了,二位真的要走,老朽绝不为难。”让定观过去。定观急忙躬着腰跑到卢公礼身后,与普玄聚到一处。普玄一见面便骂道:“师弟你真是糊涂,就算有人逼迫,也不必凡事往师兄身上推,大可说一句我凡事不知别来问我。你倒好,先供出师兄来,这不是把我死路上赶么?”定观垂头丧气道:“我是被吓怕了,来不及编话骗人。你不也说我只管把实言以告,免得皮肉受苦。”普玄抬手打了定观脑袋一下,说道:“你是皮肉不受苦了,老兄我却要被你所害,皮肉苦的不能再苦。”二人正在互相埋怨,卢公礼道:“二位道长是为何事与这些人起了争执,告诉老夫,我为二位作主。”普玄喜道:“能得卢师祖爷这一番话,凡事都可摆平了。”伸手一指贾连诚武连风等一干华阳门弟子,骂道:“就是这些家伙老来寻我师兄弟两个麻烦。”
贾连诚等人也见到了卢公礼,前次两派携手共同对付魔教中人,众人随同贾光南时曾在三皇庙见过卢公礼,分手不及月余,岂能装着不识。贾连诚朗声道:“前面可是卢前辈,在下贾连诚及众位师兄弟拜见卢前辈。‘一众华阳门弟子纷纷行礼。卢公礼微笑道:“不必多礼,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各位,不知贾先生何在?”贾连诚道:“家父已然率了其余弟子回华阳门了。”卢公礼道:“匆匆一别,老夫也甚为挂念,不知何时又能和贾先生聚首。”贾连诚道:“家父临别时说不久后便有锄魔誓师大会,就等昆仑发召,天下一呼百应,各派云集之时,自然还能倾听前辈教益。”普玄和定观见卢公礼和贾连诚言谈甚欢,都是吃了一惊。普玄指着贾连诚等人道:“卢师祖爷认识这些人?”卢公礼道:“当然认识,这些都是华阳门弟子,深为修道中人景仰,也是我正道中人。”普玄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卢公礼道:“想必二位道长和他们有所误会,等老夫为各位撇清一切,自然没有阻碍。”又向贾连诚道:“不知各位到这里所为何事,甚而还和天师道中人起了冲突?”
这话可不大好回答,若是说得差了可就是理屈之人。贾连诚沉吟道:“此事不过小事一桩,我等是受了太乙教之邀,来想二位道长讨要太乙教之物的。”卢公礼道:“太乙教的东西他自己为什么不取,反而要华阳门帮他来拿?”贾连诚道:“本来的确不关我华阳门之事,只是太乙教的吕真人和鄙派岳真人相交甚厚,闲谈时说起,他太乙教有些东西为二道所携,藏在天师道这里。天师道仗着地方豪强并不买太乙教面子,而太乙教和他也有些瓜葛,不好破了脸面,于是才有托我等上天师道寻觅二道之事。可惜二道抵赖不还,天师道又横加阻扰,这才有方才纠葛。”卢公礼点头道:“原来为此。不知太乙教想要的东西是何物?”贾连诚道:“我等也不清楚,听说是卷无用的书轴,只因是古旧之物,太乙教吕真人有好古之心,便有了收藏之意,不料为二道拿去,一直抵赖不还。想来二位道爷也同太乙教吕真人一般,都有搜古藏旧的雅好了。”卢公礼摇头道:“为一介旧物而起干戈,甚为不值。”贾连诚笑道:“谁说不是呢。”
普玄和定观听着贾连诚之语都是默默无言。马武却大笑道:“可笑可笑,为一介旧物连命都不要,二位道长在天师道呆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