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干嘛停车?出什么事情了?!”我被他的举动搞得紧张起来,一边疑惑地问着他,一边绷紧了神经看着他。
他先是奇怪地看着我,然后毫无形象地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他一手指着我,一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儿拍着。
“总算报仇了!哈哈哈……”他笑得满脸通红,看来很是得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暗自犯了个白眼儿,对他友好地伸出了我的右手中指的指背。
陆明这小子,高中毕业就去参加工作了,也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背景,直接把他安排在广州市白云区的公安派出所里当个民警。
在我上大学前,他送我的散伙饭上,他就穿着标准的警服,还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说是“要给哥们儿装门面”。当时大家都是年轻人,他更是要臭显摆一下,就很是张扬地拍着桌子,大声吆喝着点菜、划拳,那模样,真是让我无语到极点。
其间,我突然就想整整这个嚣张的小子,便假装有事情,大叫一声“不好”,这小子也非常配合我,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四处乱瞅。在我毫无顾忌地笑话他时,他也讪讪地重新坐下,直言破坏了他光辉的形象。
四年来,我们都忙于奔波,再加上各种琐事繁多,只能通过电话联系,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直到前几天,我受邀来到广州,准备见识一下他口里的“大姐”,这个传说中会催眠术的人。
短短的四年,这小子像是坐了火箭一样,居然窜到了刑侦分局的局长一职,人也成熟了不少。哪知道这小子上来就给我玩了个阴的,让我哭笑不得。
陆明仿佛并没有看到我高高竖起的中指,又笑了一阵儿,这才止住晃动的身体,长吁着气。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朝他吐着烟圈。
“靠!被你带的犯烟瘾了!少废话,先来一根!”
他搓了搓手,从我的手上抢过烟盒,飞快地点着一根,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儿,微闭双目,说不出的享受。
“怎么样?帮兄弟一把吧!算我求你的!”
我暗叹了一句交友不慎,答应了他。
准确来说,这应该是心理医生的工作。
不过,所有的催眠师都是优秀的心理医生。
这个机会,我不想放过。
借他停车抽烟的工夫,我问他道:“怎么样,抓到那个人了没有?”
听到我的问话,他抽烟的右手明显地停滞了一下,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随即将刚刚还剩余一大半的烟扔出了窗外。
我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情绪突然就一落千丈,无力地耷拉着头。
“哪有这么快的!”他摇了摇头,吐出一个烟圈儿,淡淡地说道:“这个狗崽子!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扔掉手中的烟头,安慰他道:“别那么大火气!这是个意外嘛!”
他叹着气,开始埋着头,又拿出一根烟点燃,开始闷闷地抽烟。
车里变得很安静。我们什么都没有说。直到他手中的烟因烧到过滤嘴而自动熄灭时,他才又开口道:“我真的想不到,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叛变了呢?!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知道吗?他可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老同学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痛心疾首地摇着头说道:“他曾四次完成卧底任务,立一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本来,我打算这次任务完成后,再一次提拔他的。可惜!”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别这样。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呢!”
“苦衷?”他朝旁边的车窗上打了一拳,生气地说道:“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真有苦衷,我一定会原谅他的。我们是朋友!”
“也许正是因为你们是朋友,他才不想连累你的。”
“呵呵!你别安慰我了。”他朝刚才打拳的地方哈了一口气,然后拿手擦拭着,一边擦一边对我说道:“对不起,差点儿把你搭进去。”
我朝他伸出中指比划了一下,用轻松地语气笑道:“鄙视你!别娘们儿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嘛!”
他摇着头,不再说话。
看着他郁闷的样子,我的思绪也回到了21号的当天……
“是‘大姐’的人吗?”
在告别老同学后大约四十分钟,我已经来到了事先约定好的凯丽宾大酒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一边斜着眼睛看着站在我旁边的女人。
女人大约三十来岁,穿着一套粉红色的旗袍,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娇滴滴的回答道:“哎呦!老板您放心,是‘大姐’的人!”
“可别晃点我呀!”我装出熟客的样子。
“呵呵,老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样吧,我这就给您把姐妹们叫出来,您自个挑选,好吧?”旗袍女人说完,轻轻地按了一下手里的传音器。
“几多钱啊?”我看着她,故意说着半生不熟的广东话,给她一个“二五仔”的形象。
“老板,您是做大生意的人,何必在意这点儿小钱呢?”旗袍女人笑了一下,没有跟着我说广东话,还是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收您一千五。”
“甘贵?平少少啦!”我有些夸张地提高了语调。
“老板,您是熟客,应该知道‘大姐’的人都是这个价位的,呵呵!”女人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慢条斯理地笑着说道:“老板,您就别逗我了!”
我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