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意下如何?”刘吉福见我半天没有动静,就主动开口问道。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急切,甚至带着一丝慌乱,这让我心里的警惕更加重了几分。
我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刘吉福在我面前来回地踱着步,显得焦虑不安。
“林先生,你有什么顾虑,说出来好吗?”刘吉福突然站住了脚步,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语气很重地说道:“我可以给你立投名状!”
他表现的越是急切,我的心里反而越是笃定。
我摆了摆手,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刘吉福,先不说这些。首先,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虽然我们之前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现在,我们一笔勾销,如何?”
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含义,但我还是松了口风,换上一副和蔼的态度。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时刻警惕,他现在表现的越急切,那就表明他想得到的就越多。
“谢谢!多谢林先生的宽宏大量!”刘吉福冲我微微鞠躬道:“先前是我太过孟浪,得罪了!”
“不用,呵呵。”我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一边在心里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请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组织’考验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据我所知,这件事情应该是很机密的吧?”
刘吉福笑了。
“林先生,你多虑了。这件事情,虽然说是高度机密,但实际情况,可以说是都知道的。只要是‘组织’的人,几乎都清楚,呵呵!”
“为什么?”我问。
“体制。”刘吉福很平淡地解释道:“中国特有的体制。”
听到他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在中国,有着许多不成文的规则,有着许多很奇特的现象。许多事情,往往当事人不知道,而周围与之相关的其他人,却提前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现象,其美名曰“小道消息”。
不得不说,“小道消息”的本意只是个中性词,但在中国的特殊国情下,居然可以衍变成一个特殊的现象,从虚到实,这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记得当初中央换届时,大会才刚刚开幕,有关常委人选的短信就漫天飞,到处充斥着“小道消息”的影子,还别说,结果居然一丝不差。
说起来,那些小道消息来源者们,可真是神通广大呀!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看着刘吉福,说道:“真的吗?”
刘吉福耸动了一下肩膀,点了点头。
“一共有几个?不可能就我和赵永新两个人吧?”
我想了一下,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虽然我的问题并没有提出什么具体的内容,但我想刘吉福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在得知自己与“组织”间充满了错综复杂的关系后,我就有意无意地开始关注一些边缘化的信息。
像赵永新这种,与我是竞选关系的候选人,他们的信息,我无从得知。虽然我曾一度想逃避,不去面对,但我还是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明智之举。
既然事情赶到这一步,那我就想好好地了解一下,就算是未雨绸缪了吧!
刘吉福听见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v”字的手势。
“不会吧?只有我们两个?”我有些意外。
刘吉福摇了摇头:“不,是二十个。”
我呆了一下。
“从千禧年开始,‘组织’一共推出了二十个领导候选人,包括你和赵永新在内。当然,现在只剩下八人。”
我皱了皱眉头,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便问道:“那其他的人呢?”
“死掉了。”郑虎的语气很淡:“都死在‘组织’的考验之中了。”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听到刘吉福的话,我深深地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
按照刘吉福话里的内容,我算了一下。除了我和赵永新两人外,十八个人,在“组织”的考验中,只通过了五个,成功率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
这么低的概率,让我的心不自觉地泛起一股凉意。
我突然又想起了之前监狱长忠告我的话,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企图开个玩笑来排挤自己心里的担忧:“那你现在就找我,是不是太早了些?你就这么有信心我能通过考验?”
刘吉福摇了摇头,又摆着手,说道:“林先生!不瞒你说,今天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一共给九个人说过!”
刘吉福的坦白,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反感,反而对他生出了一丝好感。想想也是,竞争这么激烈,不管是谁,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吧?
“过去这些年,每两个人为一组,共同接受‘组织’的考验,并且分出胜负。输了的人被淘汰。但是,毫无例外,输的人,全部是在考验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刘吉福很自觉地开始叙述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这些信息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听的很仔细。
“本来,你和赵永新的‘搭手’,也是一种变相的考验,是需要分出胜负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上面改变了对你们的考验方式,转而让你们进行合作来完成。”
“我想,这是因为‘组织’对你们二人的看重。”刘吉福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语气中也充满了肯定:“说句不好听的话,‘组织’的这个举动,已经告诉了所有的人,未来的领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