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郑虎“老好人”似的话语,我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暗自留心。
他和我说话,总是往我如何入狱这个方向引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但难得他能主动开口,我也就顺水推舟,为他编造了一个故事。
我告诉郑虎,说我是个贩毒的,因为一次意外而被拆家陷害落马,由于有几个大人物的暗箱交易的记录,所以虽然身上背着几条人命,被判处死刑,但并未立即执行,而是缓刑两年。
按照中国的法律规定,我最多坐20多年牢就可以。
郑虎很认真地听完我的经历,又安慰了我几句。我本想趁此主动出击,但转念一想,觉得在没有搞清楚他的来意之前,自己还是占据着主动地位的,就放弃了最初的打算。
我又和郑虎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继续劳动。
这下子,我的心里好像不那么焦急了。我知道,我本来是想钓鱼的,但鱼儿已经自动上钩,无论他有什么动因,都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赵永新说的没错,我这个“犯人”的身份,的确好使。我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的人品大爆发,可以获得这个意外的收获。
既然“勾搭”上了郑虎,那我就不再心急了。况且,我知道,郑虎对我,必有所图。我所要做的,就是默默地等待。
说句俗气的话,就是我在暗处,郑虎在明处;我了解他,他不了解我。即便交锋,也是我占尽了天时地利。
在赵永新再一次与我单独相对时,我把自己目前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
赵永新听了我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淡淡地点了点头,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充满了挫败感,但我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摆低姿态,向他询问着计划和打算。
“暂时先这样顺其自然,看看他有什么意图吧!”赵永新叹气道:“我这边好像没有什么帮助可以提供给你的!”
赵永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让我的心莫名地一紧。都说人性难测,他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呀!
想到这里,我嘴里突然就说道:“上次谢谢你的帮忙呀!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被那几个犯人打一顿的!”
赵永新的情绪显然还是不太高,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已经谢过一次了!”
我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别这么说!我想,如果不是你主导了我那个‘杀人’的虚拟情况,也不可能唬住他们。另外,郑虎主动接近我,说不定也是因为你的那些话!”
我这时所说的话,完全是在捧赵永新。因为我从他得知我的进展后的反应推断,他的心理已经有了变化。
这次“组织”的考验,需要我们共同的合作,而之前由于我们都没有进展,尚未出现大的问题,而这时的情况却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知道,赵永新是一个十足的小人,我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是,如果因为这些细节问题让他产生逆反心理,不好好合作,那就成了不可逆转的阻力。
这种微小的心理变化,是我从他的反应中推断出来的。虽然是推断,但我却自认**不离十。所以,我必须在他心态发生变化之前,将这些不和谐的因素给掐灭,防患于未然。
果然,赵永新听了我的话,眼前一亮,喃喃自语地说道:“是吗?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当然!”我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点了点头。
被我这么一捧,赵永新的情绪明显高涨了起来。
我看着他,又突然叹了一口气,大有深意地缓缓说道:“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呀!”
赵永新的脸色变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想,他一定明白了我的意思。
该放低姿态就放低姿态,这是一种生存技巧,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该强硬的,还是不能软弱。就像我刚才的话,是在暗暗敲打赵永新一样。
我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就没有再说什么。他也好像不再有情绪上的浮动,开始和我一起讨论起后续的计划。
这时,我们最初那种毫无头绪的状态已然消失,而是开始渐入佳境,开始有了详细的计划和努力方向。
我在暗想,我和赵永新之所以会有这种变化,一来,是因为我们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二来,是因为共同探讨的成果。
我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就拿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探讨的多了,也便有了出路。这充分地证明了一句老话的正确性:车到山前必有路。
没错,在经过我们的不断探讨后,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明确的路。
首先,我要弄清楚郑虎接触我的目的,而赵永新,则要弄清楚整个监狱里狱警的生活作息规律。
这是因为,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带郑虎出狱,必须要搞清楚监狱的暗哨以及交班时间,才能打个时间差,利用时间差的间隙去完成这些“逃脱”的活动。
其次,我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需要逃狱去报复仇家的极端分子,外面有人在极力活动,而我也在牢中暗自计划,但又“一不小心”被郑虎所察觉,为避免他告密,不得不拉他入伙。
这是一步比较困难的棋。要让郑虎相信,这一切都是他无意中主动看到的。当然,我想,这些是难不倒我的。
最后,在做完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