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的情绪有些明显,无奈彭和尚身处高位,对他人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蔑视,能记着他的“大恩”就不错了,根本不会在乎他的那点情绪,反而问起朱元璋和常遇春怎么在这里。
他在明教的位分较高,说起来朱元璋和常遇春后来听着风光,一个开国皇帝一个常胜将军,但他们在明教中的地位都不高,只是一个坛主罢了。说起来,似乎明教中组织军队和元朝抗衡的中坚力量在教中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像杨逍,四大法王,五散人之类,虽身处高位,这些年却忙着争权夺位,对军队的事并不怎么上心。
彭和尚问话,两人连忙说出了缘由。那日常遇春携带者周文熙逃跑,事先已经和朱元璋约定好脱身后在蜀中汇合,只是常遇春受伤,带着张无忌和周文熙又到蝴蝶谷胡青牛那里疗伤,如此耽搁了一段时间。等终于和朱元璋在约定地点见着的时候,两人的行踪已经又被元军发现了,也不知为何,并不对他们动手,只是一路缀着他们。身后跟了一条危险的尾巴,两人也不敢取蜀中上昆仑山,一路留下明教的暗号,来到了邻近的云南,刚才才和明教的锐金旗掌旗使接上头。
听他俩叙述完,宋青书和彭和尚都有些沉默。彭和尚皱了皱眉,洒脱的面上罩上了一层肃重之色,看着远方,过了一会才道,“前一段时间我探过一次汝阳王府,因为我发觉蒙古鞑子们似乎在酝酿一个大的阴谋。”他看了看宋青书,宋青书并不看他,低头看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知道那汝阳王府不简单,豢养了一些高手,不过想着以我的修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没想到进去之后,刚有所行动,便被王府侍卫发现了!”彭和尚叹了一口气,这算是他人生中少有的一次失利。
宋青书当时就在场,所以没什么表示,朱元璋和常遇春却是吃了一惊,这次是朱元璋开口了,语气凝重,“彭大师是我派中少有的高手,进去之后就被发现了,难道那些侍卫都是江湖一流好手?”
“非也,非也,”彭和尚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那些侍卫都是普通的士兵,之所以被那么快发现,是因为他们的布局守卫十分惊奇。当时和尚我还没发现这点,事后多次琢磨,才发觉不对,想来着王府之中确实有高人,能不下这种兵阵之人,在军事上必然也大有谋略!”
听到这里,朱元璋和常遇春神色都持重起来,两人都是武人,战场上的是现在虽然都接触的不多,但他们十分有远见,明白在战场上一个好的谋略家意味着什么。王府中那人居然能将一些普通的士兵布局运用得如此巧妙,却是不可小觑。
宋青书也有些吃惊,当时他听到动静出来看时彭和尚已经被许多人包围住了,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节。他们所说的高人,难道就是王保保?想想也很有可能,王保保后来打了那么多胜仗,元亡后仍能凭一己之力与朱元璋周旋了那么久,这点实力应该有的。
“彭大师被发现了,是如何从王府脱身的呢?”
“这个……”彭莹玉脸上有一些难色,这本来就是他一生中的耻辱,若不是事关重大,他也不会说的。常遇春一时鲁莽问出了口,神色也有些尴尬,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彭莹玉生性豁达,转眼就释然了,看了看宋青书,坦然道,“当时就是这位宋兄弟也在王府之中,他拼着自己受伤,救了和尚我一命!”
“啊?”常遇春瞪大了眼看着宋青书,虽然宋青书曾救过他,但在他眼里,宋青书的武功并不算高,如何能把彭大师从虎口救出?不过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连忙道,“宋兄弟果然高义,而且好本事,居然……”
“咳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常遇春见情形似乎有些不对,连忙住了口。见彭莹玉一直瞧着宋青书,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恩,宋兄弟似乎有些奇怪,脸上乍青乍白,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朱元璋一直留意着他,见此情景,哪里还猜不到?心中蓦地涌上一缕苦涩,还是太慢了,他的力量必须要快点强大起来,这样一个美好的男子,在这险恶的江湖中,到哪里都是危险重重。
一时,场面有些诡异的沉默。
宋青书最先打破了这异样的沉默,把视线转向常遇春,忍了又忍,还是问道,“常兄弟,我师弟可好?你师叔胡老前辈可愿意救他?”
“噢,宋兄弟放心,我那师叔脾气暴躁,但对明教中人十分上心。宋兄弟果然料事如神,初始师叔坚决不肯医治张小兄弟,等我说了他的母亲是天鹰教教主之女,他已经有所松动,却还是犹豫不决。然后我就按宋兄弟吩咐的,告诉他张小兄弟的义父乃我教四大护法之一金毛狮王谢逊,我师叔二话不说,马上就帮他医治了。”
“有劳常兄弟了!”宋青书总算放下一桩心事,脸上露出见面之后的第一丝微笑来。他虽然知道胡青牛无论如何都会医治张无忌,却不忍心无忌向原著中那样又吃了许多苦,经受了那臭脾气的胡老头重重磨练后才得到救治,而且就只得过程中还吃了许多苦。
朱元璋被他那丝微笑看得有些痴了,也忍不住问道,“青书的师弟受了什么伤?让胡前辈医治,现在已经好了吧!”
他忽然之间直呼名字,叫得却自然得很,似乎他一直和他就是这种亲密的关系。所以宋青书也没有什么不适,顺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