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杨逍三人已经进得房,宋青书再见到杨逍,不免觉得尴尬。然此时事态紧急,由不得他多想,只能故作镇定地看着张无忌同他们交涉。
杨逍自进来起眼睛就一直胶着在宋青书身上,然看他一直与张无忌在一起,并不理会自己,不免胸中一阵气闷。但据他之前查证的资料,知道宋青书与这师弟之间情谊深厚,再说他们此次前来是有求与张无忌,是以也只能默默忍耐。
张无忌如何看不出杨逍眼神中的情谊?加上之前困在布袋中听到到明教众人的对话,再联系现在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面听杨逍说着此番的来意,张无忌一面不动声色地将宋青书挡在身后,转眼打量起这位明教的杨左使来。只见他面容俊美,素衣广袖,整个人说不出的fēng_liú俊雅,再看他进退之间有理有据,自有一番上位者的气度,不有更加警惕。
听完杨逍道明来意,张无忌回首望了一眼宋青书,心中有些意动。他原本最大的心愿也只是想着待自己武功大成,能够保护师兄时,就同师兄厮守在一起。其他的什么他全无考虑,不过如今张无忌见了杨逍,观他浑身上下的风度,心中产生的危机感越来越大。是不是,等他也拥有了更大的权力,才能给予师兄更好的保护?
不得不说,宋青书有一句话是对的,张无忌因为自小的一系列经历,格外缺乏安全感,这种状况在他与宋青书在一起后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加严重。如果宋青书知道他所思所想,估计立刻就能明白张无忌的问题出在哪里,他这种情形,现代有一个词语十分能形容,俗称缺爱。
当然现在宋青书不知道,他看着张无忌听了杨逍的话后面上不动声色,还以为他如同原著中那样不喜明教教主之位,却不知道张无忌已经在杨逍的刺激下默默地扭曲了。
此时宋青书记挂着武当一众人的安危,并不愿将时间浪费在此刻,便提议道,“兹事体大,然而现在我们得到消息武当可能有危难,在下和师弟要先去救援武当,此事不若稍后再议?”
“哪里用到稍后?只是张小兄弟一句话的事罢了,只要张小兄弟做了我们明教教主,我们立时同你们一起出发营救武当,届时还怕得谁来?”说不得察言观色,见师兄弟两个听了杨逍的话后并不为所动,便换了个方式,以利诱之。
不等宋青书拒绝,说不得又道,“之前我们五散人对宋兄弟你多有得罪之处,和尚我现在代替他们先向你道声罪,还请宋兄弟不计前嫌,劝导一下贵师弟。毕竟此事若成,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张小兄弟武功高绝,相信也不愿在江湖中埋没,而我明教,则正是能助他大展宏图的地方!”
宋青书看这情形,明白若不答应明教之人并不会退下,再说他知道后面的结果,这个教主之位,张无忌还真是推脱不得。想到此,宋青书正欲劝张无忌接下这个教主之位,却不想张无忌已经先他开口,“好,这个教主之位,小子不才先接了,以后若有不懂之处,还要向各位请教。当下之急,却是元朝鞑子要向我中原武林开刀,此次围攻光明顶,说不得也是他们的手笔。虽说明教同武林正道并不对付,然我被困布袋中时,听你们所言,也只你们并不是歪魔邪道之辈,所做之事,皆志在驱走元朝鞑子,恢复我汉室河山,如此,此次之事,明教更不能坐视不理了。”
杨逍与说不得、韦一笑对视一眼,皆为张无忌这一刻散发出的气势所惊,同时也欣慰他们此次选择的人并没有错。杨逍心中更是复杂,因为宋青书的关系,他内心中十分不愿张无忌得意,但此刻看来,张无忌确实是教主的不二人选,而明教已经内乱太久,此时亟需一位教主来统领众位豪杰。杨逍明白此时当以明教大义为重,因此当先向张无忌拱手拜倒,“我等如何行事,还请教主示下!”
说不得与韦一笑也跟着杨逍一同拜倒,“谨听教主示下!”
看着眼前一身难掩风华的人拜倒在自己面前,张无忌胸中陡生一股豪气,同时也对杨逍的气度钦佩不已,连忙上前服气杨逍,“左使不必如此,小子忝居教主之位,心中已经十分惶恐。左使之前统领明教多年,以后我有什么疑难之处,还要向左使多多请教!”
杨逍闻言连称不敢,两人僵持不下,宋青书便道,“杨左使智谋过人,不必自谦,此次我等当如何救援,还要问计于左使!”
这还是进来之后宋青书第一次与他说话,杨逍不由心中一乱,好容易回过神后连忙道,“青弟……宋少侠不必忧心,既同教主之前所言,元人此次不仅策划煽动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后又派人沿途围剿归途的正道人士,可见所图不小,使的是一箭三雕之计。若杨某所料不错,元人不仅会派人沿途围剿,只怕还会趁着六大门派全体出动,门派之内防守空虚的绝好机会,使人突袭各大门派,彻底捣碎中原武林。如此,杨某料想即使此时元人捉到了各门派的人,也不会立时惩处,只怕他们还想得到更大的好处!”
听得杨逍情不自禁的一声“靑弟”,张无忌当即色变,不过眼下并不是任性的时候,只得暂且忍下。宋青书更是心绪复杂,到了现今,他自己尝到了情之滋味,才更加体会到杨逍当初待自己的心意,也明白曾经的自己对杨逍造成的伤害。不过现在俱事已矣,他也已经同无忌在一起,以后当更加注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