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吟傲喃喃自话的说着,不再理会周围事物。直到南宫烈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吟傲,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这也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话音犹在,凌吟傲眸中泛起不可思议的神情,朱唇轻启,却再无半句多言。南宫烈雪见他惊慌错愕地站在那里,顿觉心头一惊,眼角余光就朝身后侧瞥去,这一瞥不要紧,心中猛然一震,险些脱口惊呼。
模糊的三道影子,不自然地搅在一起,仿佛粘在一起,却又凭白多出了几对手脚,怪异非常。南宫烈雪仅是用余光一扫,冷汗就下来了。
“萧依寂!”洛吟霜不禁大惊失色,娇呼一声就朝门口方向奔去。
此刻,萧依寂浑身被血浸透,面色发白,嘴唇青紫,身上却无半点伤痕。落痕剑芒都万千被殷红覆盖。一旁的碎月架着已经昏迷的上官云翀,显得十分疲惫,俊面惨白,双唇更是没有丝毫血色可言,对应着猩红长衫,显得异常突兀,洛吟霜一望便知,上官云翀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南宫烈雪一见这情形,也是目瞪口呆,心中久久不能平复,沉吟良久才回过神来:“你们到底去执行了什么任务,怎么会弄得这么惨?云翀怎么样?”说着,就伸手就摸上官云翀的脉象,一摸之下,立时面色沉了下去。散脉,按之满指而不聚,有表无里,涣散不收,无统纪,无拘束,至数不齐,或来多去少,或去多来少,涣散不收,如杨花散漫之象。这分明就是元气离散,肺腑之气将绝的现象。
萧依寂听见南宫烈雪的声音,顿时眸中波动剧烈起来,嘴角抽动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快!叫叶雨枫来!把他们两个抬进去!”碎月见萧依寂倒了下去,心知要遭,却是显得极为冷静。说着才觉胸中大感痛楚,颓然靠在了门口。
“碎月!”洛吟霜娇呼询问道,眸中隐隐透着焦急神色,随即试探着去掀碎月的长衫。长衫已经破烂不堪,被血染遍。面色苍白,连说话的力气,也是没有,显是大生苦楚。胸前一道奇长的伤口,血肉模糊。只是看着,洛吟霜就觉得一阵心惊胆战。
“你能撑住吗?”洛吟霜请问,即便看着那伤口,都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此刻,还要帮他处理伤口。那股甜腥的血气,冲入鼻子,口腔,令人作呕。
“恩!”碎月嘴唇轻启道。,满脸痛意。他能感觉到疼,能感觉到身体在撕裂,在流血。但他心中恐惧得仍然是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事,噩梦一般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也只能苦叹,承受着那种蚀骨般的恐惧。唯一的一次,他可以离死亡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那一刻他才发现,活着,比什么都好!
此刻他只能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感觉着那蚀骨的恐怖一步一步临近。
碧空如海,惠风和畅,日华照耀着江边树林,远山山麓明亮,翠黛如画。徐徐山风吹着江面,波光粼粼。
两人策马徐行,萧依寂剑眉微剔,双目闪辉,俊面上略透着隐忧神色,而另一匹马上的上官云翀,着淡青公子衫,身形细瘦,腰悬一柄古色斑斓的宝剑,一望而知是生性调皮的富家子弟。
“五师兄,你变了好多!”上官云翀剑眉一轩,问道。
“有吗?”
“嗯!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五师兄!”上官云翀满脸疑惑,却是一副爽朗模样。
而他,只是无声浅笑。
“有什么好任务,算我一个吧!”
倏忽间,一个冷冷地声音传入耳中,萧依寂一勒马缰,立时停了下来,警惕地游目查看四周情形,手也下意识地按在了哑簧之上。
“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那人声音似是讪笑,又似是失望,声音凄凉无比。
萧依寂听着屏息一滞,心头蓦地冲起一丝寒意,未等他证实,那一簇月白人形已从树上翻下,身形之美,宛若枯叶与舞。
他依然一袭月白长袍,不协调的打着几处补丁,针脚倒是十分好看,只是看上去还是不免有些寒酸。
“你怎么也来了?”萧依寂星眸一闪,倏然问道。
“来找你混口吃的,不安这日子可是真的过不下去了!”碎月不禁凄然苦笑,自嘲地指了指身上的补丁。
“你知道我要执行什么任务?”萧依寂神情一滞,显然没有想到碎月竟然想与他一起去执行任务。
碎月望他,许久才冷然出口,俊面却是一场正经,道:““矗天堡,公孙羽!”
“你知道?”萧依寂意味深长地瞟了碎月一眼,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干笑。
“你就真的不觉得奇怪?”碎月反问,旋即冷笑道:“神风山庄:唐清逸;客棹山庄:沐左公;矗天堡:公孙羽……在这么下去,那个人最后的任务,轨迹就只剩下一个:陌红楼仇天正!”
话音未落,萧依寂大惊骇然,不过那仅是片刻的犹豫:“我倒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现身!”那盖世无匹的气势,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他就像一头凶兽。谁不让他好过,他也必定要回咬一口。他心里极为清楚,事情越来越顺利,这个幕后的人一旦放松警惕,就是他的末日,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出招,无论生死。
“洛天鸿!”碎月似笑非笑地说道,眸子中也是笑意盈盈。
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明显萧依寂和上官云翀都是一怔。萧依寂反复回想,才立时顿悟,想要脱口而出,却被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