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荀话音落了许久,萧依寂心中灵智急转,知道这纳兰荀的确说的没错,旋即才微一颔首,不屑已极地说道:“这种人,早晚就要坏了些事的!这次……”
“你们看!”云落愁娇呼声才起,便见她的身影一旋,俯在昏迷不醒的邹管家身边,纤纤玉指一探,在那邹管家的胸腹间,探出一纸信笺,朝着萧依寂挥了挥手,浅笑盈盈。
“打开看看!”纳兰荀迫不及待地道,心中极为忐忑不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徘徊不散,莫名涌起淡淡失落。
“好!”云落愁娇靥倏地一沉,立即沉声示意,微微颔首。
信笺极为平整,在那信封之上,并未有任何文字,整洁如新。在信封之上,呈现着一个焦糊黑漆的圆洞,正是萧依寂方才施展点穴手法所留下。信封内仅有一张不及手掌大小的纸片,一角边缘已经被萧依寂的指力磨没,但仍是意思明确:
纳兰为敌,携我四名属下,抬一男一女至峰顶,身份未明,然,绝非善辈。纳兰与之似有深交,此事关乎我峰安危,务请公孙坛主与第二道山门处拦截!
笔墨尚新,在这更深露重的夜里,墨迹尚未干透,甚至有些墨印模糊,由此便能断定,定是那刘乐天在纳兰荀离开当即,便书写了这封信,命邹管家前来报信。纳兰荀生性侠义豪迈,此刻一见这心中当真是刘乐天写给公孙繁的告密信,心头不由得怒火中烧,口中厉叱道:“刘乐天,你跟老子结怨结大了,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他娘的,欺负人欺负到老子头上了,我还就干了,我就不信了,就凭你们几个,还能把我赶出飘紫峰不成……”
纳兰荀性子使然,勃然大怒之下,张口发出一声冷冷长啸,啸声大啻平地炸雷,响彻云霄,缮绕林间,历久不绝。还未等他话音全落,便听林子外面,冷冷一声厉喝:“什么人,出来!”
一声浑厚而冗长,凄仄刺耳的厉喝,抱空环至,震撼树林,震得树叶纷落。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飘紫峰白虎坛坛主:公孙繁。
纳兰荀一听是公孙繁发话,神情一委,口中不禁喃喃自语道:“你他娘的耳朵倒是好使!”那说话口气之中,多少带着些退畏,萧依寂听来便也心里有了些许门道,纵然纳兰荀嘴上说他和公孙繁不共戴天,只怕多数时候,纳兰荀仍是十分害怕此人,心念及此,星眸微微侧目,正撞见纳兰荀那带着三分的怯懦神色,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
“我,纳兰荀!”纳兰荀顾盼犹疑,沉吟半晌,才低声应了个是。转头朝萧依寂微一示意,才朗声说道:“今晚恁他娘的是你守夜?”纵是他心中有些畏惧,但那神色坦然自若,嘴角一挑,爽朗大笑,缓步走出树林。
萧依寂与云落愁相视一眼,却听云落愁娇呼道:“小心点!”
萧依寂不由俊面一红,心中立时翻涌波涛,微微有些不知所措,抬首正撞上云落愁那殷殷目光,莞尔浅笑地看着自己,立即慌忙颔首,朝纳兰荀的背影,疾步追去。
才追了几步,面前景色霍然开朗,比之放在下面那道山门,这道山门气势更为磅礴,也更为雄伟,虽是没有山门城楼,却是在空地之上立着一座七楼三开间四柱的玉石牌坊,此刻没有树木阻挡视线,那汉白玉晶莹剔透,焕彩流丹,雕工极为精美,一眼望去,仿佛一座仙阙的天门,周围矮游着淡淡雾气,散发着萤萤银光,尤其火把月色相互掩映下,更是现得富丽堂皇,水纹流转,熠熠生辉。在这汉白玉的四柱之上,雕着四大神兽,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与之下面第一道山门,似是少了一些神兽,看起来亦是雕工十分平整,却非出自一人之手。
那胖大汉子一见树林中闪出三人,浓眉立时一剔,面色亦是阴沉了下来,眸中似有所思,知道三人来至近前,才朝纳兰荀一抱拳,手上施了一个礼数,恭声道:“纳兰坛主,这么晚了才回来,可是去了哪家烟花柳巷,却是忘了带我,不够意思……”他佯装调笑了一句,才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还不知这两位是……”
纳兰荀见他如此和善态度,面色微微一变,隐隐作呕,却也仍是恭敬地回了一礼,笑道:“没有,没有,我都很久没有去那种地方了,下次去的话,定是要带上公孙兄了……”他故意说此一顿,想令那公孙繁干着急。果不其然,这公孙繁到底是耐不住性子,目光不断地打量萧依寂两人,现出疑惑神色。
“这两人是我的朋友,到了峰顶,我自是不会让他们乱跑,这点你放心。这样我总能过去了吧!”纳兰荀迫不及待地出口,话音还未落,便一招手,示意萧依寂和云落愁快些进去。
哪知,萧依寂的身形才一动,那公孙繁腰际一闪,恍然来到萧依寂身前,手臂一横,横眉冷视萧依寂,口中低沉有力地说道:“且慢!纳兰坛主,你是知道规矩的,今夜的口令!”说话之间,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萧依寂的俊面半分,甚至带着一丝打量的神色,傲然已极。
纳兰荀眸子一掣,挥了挥手,似是极不耐烦地说道:“我说,公孙繁,咱俩之间还用什么口令,你是不认我,还是我不认识你?来来,你问问这些守卫,有哪个他娘的不认我纳兰荀的?”纳兰荀心中不由暗泛怒火,知道这公孙繁是有意刁难他,心中思忖至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搅得他心烦意乱。
“哎,纳兰兄,不可让我难做不是,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