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眸中瞬间席卷起‘阴’沉风暴,他抬目看着漫天纱帐之后的那道身影,眸底幽暗‘交’缠。。
“父皇,你的夜儿不会来了。”
他语气冰冷,带着刻意的狠绝,纱帐之后的身影似是一晃,萧清快步过去,掀起帘帐,看着坐在那里,手拿‘玉’佩的皇帝,冷冷道:“来的是我,父皇你还认识儿臣么?”
皇帝眸中‘迷’雾重茫,他好像是在努力的消化萧清的模样和他的话语,但是最终,他还是败在了幻想之中,很是纠结的喃喃,但是说什么,却让人听不懂,也听不清楚。
萧清陡然觉得,好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着力,同时也无处发泄。
不过他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发泄的,他是要来确定,皇帝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父皇?母后在这里吗?”
听到“母后”两个字,皇帝眸中闪过一丝神采,神情登时温柔起来,他柔声道:“阿珞去做梅‘花’糕了,一会儿朕和夜儿就有得吃了。”
萧清眸子暗了暗,忍下心中的怨恨,心中一定,皇帝这个样子,看来是差不多了。
看着皇帝满脸痴恋的模样,他心中又是狠狠一刺。
似有点控制不住的,他陡然上前一步,眸子寒盯着皇帝:“母后她回不来了!”
果然如他所料,皇帝脸上的神‘色’一僵,纵然是陷入幻境,但是听到最重要的人和事,皇帝还是能快速的反应过来。
他眸子恨恨一凝,一句话又狠狠的惋了下来:“她死了!你的夜儿也死了!”
“谁,谁……死了?!”皇帝的脸‘色’大变,声音也颤了。
萧清心头掠过一丝快意,他快速又狠绝的说着:“萧长凌,你一生费尽心机的保护你的妻子和儿子,你到头来真的保得住吗?他是你儿子,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可惜萧瑞萧润两个一辈子都是你的棋子,可是你曾想过,我们也是同样流着你的血?!”
皇帝身子颤抖着,‘唇’角也抖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惧的瞪着萧清。
萧清冷然长声一笑,目光向一侧一掠,伸手一挥,一道纱帐便落了下来,先皇后的遗像便‘露’了出来。
她端庄的站在那里,笑容浅盈,端华无双的身姿从未改变过。
萧清眸中闪过一丝怨毒,收回目光,冷‘射’着皇帝:“身为皇帝你不合格,身为父亲你更不合格,而身为丈夫,你更是可笑,守着这遗像,陷入往日的幻境里,你真是够可笑的!”
皇帝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先皇后的遗像上,他只是听着萧清的话,身子抖得似是快要散架。
萧清看着他,‘唇’角一挑,冷笑连连:“不过你放心吧,很快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你就带着你一生的错误去和你的妻子儿子相聚吧,这世间的一切,就留给本王吧,本王一定会做的比你好千万倍!”
说罢,萧清又是连笑几声,似是极为舒畅,他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皇帝的如何,转身便走。
皇帝口中发出“嗬嗬”的喘息声,那声音似乎让萧清觉得不安,他的步子更快了,很快他的身影便不见了。
好半天,皇帝突然声音凄厉的叫了一声“夜儿”,然后身子一倾就往下倒去。
“皇上!”凤云歌身形如电的从一边的柜中掠了出来,扶住了皇帝倒下来的身子,吃力的把他扶到了榻上。
“夜儿!”刚扶皇帝躺好,凤云歌还没有转过脑子来,就觉得自己手腕一紧,转眸一看,见皇帝死死的捏着她的手腕,目光空茫,但是嘴里却是不住的喃喃,“夜儿,夜儿,对不起!”
凤云歌眸子一缩,皇帝的在向萧夜道歉?
刚才她躲在柜中,自然听得一听二楚,萧清的话让她很是疑‘惑’。
他说皇帝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难道不是他和先皇后么?为什么萧清那么一副怨恨狠绝的口气。
如果他所谓的儿子是指萧夜,也说得过去,可是明明皇帝最疼的是他萧清,而不是萧夜,更何况,他才是先皇后的嫡子,萧夜只是庶出的皇子,只不过从小养在先皇后膝下罢了。
脑中一团‘乱’麻,再加上皇帝不住的叫着“夜儿,夜儿,对不起”,凤云歌觉得自己更风中凌‘乱’了!
或许这才是秘密的真相,或许刚才真相与她只隔着一层透明的薄纱,可是她一时间却无法掀起那薄如雾的轻纱!
萧清一出地宫,直接往御书房而去,他一进去,早就侯着的洛东洛西急忙上前来行礼。
“王爷。”
“时候差不多了,给那边传信,我要最后的‘药’引!”萧清眸子寒凝,毫无迟疑的道。
洛东应声离开,萧清又问洛西:“京都宫内外布置如何了?”
“回王爷,一切按照王爷所命,属下都布置好了,保证王爷实施计划的时候不会出现纰漏。”洛西恭敬的回答。
萧清点了点头,宁王瑞王死了,萧夜也死了,可是他要行大事,京都这一摊子各方面依然要谨慎。
“你退下吧,给本王严密监视各方,如有异动,立即来禀。”
“是!”
洛西依令退下,他刚出去,萧清就见‘门’边光影一闪,接着他就看到一道银‘色’身影突然就飘了进来,而后他听到洛东急切的声音远远传来:“王,王爷!”
萧清眸子一缩,紧紧盯着突然闯进他书房的银袍人,他一身银袍如雪如霜,脸上带着金属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