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从连翘那里要到了于玮彤的号码,可惜打过去一直无人接听。
到了晚上于玮彤才回过来。
“喂,哪位?”她是不知道周沉这个私人号码的,所以口吻显得很生疏。
周沉却把于玮彤当成了救命稻草:“你好,我是周沉。”
“周先生…?”于玮彤明显愣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您找我有事吗?”
“我想问下,你知道何欢最近在哪儿吗?或者说知道她最新的联系方式吗?”
“……”于玮彤这回愣是反应不过来了,“周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何欢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周沉只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了,难道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用?
“周先生,您还在听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欢怎么了?”于玮彤也觉出不对劲了,拼命问。
周沉又开始用手支住额头,但是有些话真的难以启齿,他只简单是说了一点:“她怀孕了,辞职搬走了,我现在在找她。”
“什么?我只不过出来玩了一段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于玮彤简直不敢相信。
周沉却绝望了,问:“你在外地?”
“嗯,贵州,你白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信号不大好。还有你跟何欢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离开?”
这让周沉怎么解释呢。
“一言难尽,但是如果何欢有联系你的话。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于玮彤还一头雾水,周沉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突然生出巨大的恐惧。
如果连于玮彤都不知道何欢的去处,那么说明这丫头是铁了心要消失。
周沉以前就察觉了,何欢表面温顺。心有逆鳞,从小生长的环境造就了她坚韧的性格,平时看着极其隐忍,一旦她要反击,力量犹如磐石山洪。
如果她有心要离开,怎么又会轻易让他找到。
果不其然。
周沉把何欢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甚至询问了所有与她有关联的人。沈家,江秀瑜,何欢幼儿园的同事,她大学的同学,老师,室友,甚至连她以前打工兼职的地方都一一问过了,但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何欢没有联系过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何欢去了哪里。
也就是说,所有线索一下子全部断掉了。周沉这才感觉到强烈的,浓郁的,几乎可以令人窒息的悔恨,可是这种悔恨与他先前预料的不一样。
他先前也料到自己会悔,可无非就是夜深人寂之时自己会思想何欢,可是这种思念他至少能够扛得住,顶多思念浓烈的时候自己会痛不欲生,第二天醒来他相信所有思念都会回笼,他照样是以前的周沉。
可是怎么偏偏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呢?
任凭他算计谋略,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也苦苦收拾好了自己的不舍和情绪,却唯独没有算准那丫头会怀孕。
真是好狠吶,她明明知道自己怀孕了。却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带着他的骨肉一夜之间消失。
这种悔恨简直能够让人一招毙命。
周沉那段时间找何欢找得真是一点心气儿都没有了,他算是被那丫头彻底逼疯了,狠狠的,日夜反复,四处无路,那种绝望恐惧简直让他喘不过气。
“愿你长活百年,孤老终身!”
猛然想起这句话,周沉只觉得毛骨悚然。
厉害的姑娘,你赢了!
沈澈几乎是一口气冲进周沉的办公室,后面跟的秘书怎么都拦不住。
“周先生,这位先生…”
秘书的话还没说完,沈澈已经过去一把揪住周沉的衬衣领子,“嘭-”地一拳抡过去,丝毫不留情。
周沉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斜撞在椅子上,椅子被滑出去老远。
“喂你怎么能够打人!周先生您怎么样?需不需要叫保安?”站在门口的秘书吓坏了,足足愣了半分钟才知道回过神了,想要过去扶周沉一把,可周沉却干脆整个人都虚瘫在椅子上,摆摆手:“不需要,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可是…”秘书还是觉得不放心,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来势汹汹,满身杀气,好像跟周沉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没事,你先出去!”周沉又重复了一遍,那秘书才怯生生地看了沈澈一眼,不情不愿地离开。
走到门口又想起周沉的话,折回来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宽阔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男人,一个杀气沉沉地看着椅子上的男人,一个歪着头,用手背擦了一下酸疼的嘴角,这才发现见血了。
沈澈那一拳下手够重,却也让周沉觉得够过瘾,他用舌头舔了舔牙根,满口腔全是消散开的血腥味。
真好,终于有人敢来朝他兴师问罪了,这一拳似乎将周沉最近麻木的神经全不打醒了,至少他感觉到了疼。
周沉将手放下来,轻笑一声:“沈少这是打算来要人了?”
“你把何欢怎么样了?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离婚了,我只要她好好地站我面前!”沈澈几乎是怒不可揭。
他向来也不是莽撞的人,像今天这样突然冲进周沉的办公室抡他一拳也是实在没忍住。
前段时间他也一直出差,自从沈氏部分股份被周沉收购之后沈岳林便正式退居二线,让沈澈顶了上去,全权接管沈氏,加之何欢与周沉结婚,对于沈澈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他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可他今天早晨刚从外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