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说的这些事。”
“假的!”她一下子又笑出来,仿佛刚才讲的那些不堪经历只是她的一句玩笑。
“好了,再次感谢你的晚饭,我上去了。再见。”连翘拢了拢自己肩上的大衣,很优雅地挥了挥手转身。
第二日连翘起晚了些,走到瞑色门口的时候,一辆送货小卡车堵在那儿,有花店工人正在一盆盆或者一捧捧地往里面送花。
真的是一盆盆一捧捧啊。
用盆栽的大多是绿植,多肉,山竹还有各类水培植物。器皿都很漂亮。
用捧的是捧花,各种捧花,玫瑰,百合,郁金香,茶花,甚至小雏菊。
连翘都被这阵仗吓到了,公司这是要干嘛?美化环境也不需要这样大手笔吧。
结果她一走到办公区。却见那些工人把绿植和花全部堆进了她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她叫了一声。
小秋也目瞪口呆地从椅子上坐起来:“老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就看到这些人不停往你办公室搬花,问他们谁送的,他们也不知道,只说花店老板安排的,他们只负责送货。”
连翘后背透凉,似乎想起些什么,顿感不妙,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接通后她刚叫了一句,却听到那边传来哼哼唧唧女人明显压住的低腻声音。叉以长亡。
连翘气得想直接切断电话,可那边却先开口了。
“嗯…姐姐……”一声姐姐,他还带着喘,女人的低吟也没停。
这么惹火的动静,一听就知道这小qín_shòu明显正在劲头上,连翘尽量保持风度压住自己的恼火。
“好。苏怔,你先办完你正在办的事,完事之后再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那头又沉喘了一下,随着女人一声痛爽的嘤咛,他也闷哼出声。下一秒却已经吊儿郎当地在电话里说:“办完了,你说吧。”
我去!
连翘真想骂脏话,但周围有好多同事,她也只能忍住,只问:“我办公室这些花花草草是不是你叫人送来的?”
“是啊,喜欢吗?”
“不喜欢,叫他们全部搬走!!!”
“怎么会不喜欢呢?姐姐。里面真的没有你喜欢的吗?那没关系,明天我继续叫他们送其他品种!”苏怔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出喘气,现在换成连翘喘了,她是被他活生生气喘的。
“好了,苏怔,别玩儿了行吗?你这样到底有什么目的?”
“姐姐这话说得真伤人心,我哪儿有什么目的呢,就是想送姐姐一束花,可是我又不知道姐姐喜欢哪种花,所以只能叫花店挨个送一遍…”
这委屈的模样,这撒娇的口气,真是绝了,连翘感觉心里像吃了个闷炮,炸不开,又堵得慌。
怎么弄!这只小qín_shòu。
“苏怔,我真的不喜欢花,我对花粉过敏,你叫他们全都搬走好吗?”苦口婆心再加好眼相劝,不然她还能怎样,对付这种外表萌软的小鲜肉,唯有以牙还牙。
苏怔还真吃这一套呢,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姐姐你真的对花粉过敏?那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撤回来。”末了又觉得可惜,“要不绿植就给你留着吧,仙人掌喜欢吗?仙人掌总不会让你过敏吧,要不我明天叫花店给你送一车仙人掌过去?”
不愧是周沉和苏卉所生的儿子,这厮是个磨人精。
“苏怔,你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发信息告诉你了么,我想追你,怎么样,晚上一起吃顿饭呗?”
“不吃!我没时间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怎么能说是游戏呢,我是真心喜欢姐姐,第一眼在半岛的天台看到姐姐就心动了,如果姐姐不肯陪我吃这顿饭,那我明天就让花店送一车仙人球过去。”
苏怔的声音柔软低腻,还带着一丝孩子性的赌气。
连翘完全没有对付这种小男孩的经验,三两下就被他拿下了。
“行行行,你别再搞这些了,算我怕你。”
“那姐姐是答应了?姐姐想吃什么?我去定位置。”
“不用这些麻烦,我工作很忙,没那么多时间,要不就近吧,我们公司附近有一间法国餐厅还不错,就那里。”
……
陆予江终于出了icu,转入普通病房。
只是他依然不肯同意连翘去做配型检查,而与他匹配的其他肝源也一直找不到。
许岱找梁念贞商量了好多次,告知陆予江的肝病已经是晚期,如果错过这最后一点手术时间,就算找到肝源也已经来不及。
可是梁念贞根本做不了陆予江的主。
许岱只能亲自去跟陆予江聊。
那时候陆予江已经异常虚弱,各类并发症导致食欲减退,腹胀和胃肠功能紊乱,所以他已经很少进食,只靠打营养针勉强维持。
许岱进去的时候他正披着外套坐在轮椅上,轮椅面窗。
“老陆,怎么下床了?”许岱想去扶他,可陆予江摇摇头推开他的手。
“让我这样坐一会儿吧,或许用不了多久,我连这样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话说得许岱心里也极其难受,趁机劝:“老陆,你也别这么悲观,现在肝病也不是什么绝症,你若是肯配合治疗,让连翘来医院做个配型,一旦她配型成功,二次移植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因为亲属肝体移植的排异性会下降很多……”
许岱讲完,见陆予江灰沉的脸上无动于衷,又追了一句:“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