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楼的琴仙子虽然琴艺是举世无双,但是她的架子却也不小。每年只在春秋两季,开阁献艺两次,其牠时间一概不言琴曲二字。即使这样,簪花楼的生意也因为这第一名妓的存在而蒸蒸日上,可谓日近千金。簪花楼的**张凤姐虽然强悍也不敢稍稍违逆苏婉半点心意。因为只要苏婉一不高兴,动辄取消献艺,那些簪花楼势力不会责怪于她,往往将一腔怒火泄在张凤姐身上,令她焦头烂额。
每年春秋之际,无数腰缠万贯的豪商巨贾都会早早来到江都预定下簪花,静静等待一年两度的献曲佳期。而在开阁献艺的的位子更加炙手可热,如果稍加不慎,就会有而大打出手。这更令**张凤姐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生恐出了一点乱子。
现在离琴仙子苏婉献艺之时只剩下小半个时辰,所有贵宾都已经各就各位,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吴若棠和南宫俊突然出现在门口,还和人大吵大闹,这叫张凤姐如何不急。若是出个什么意外的话,指不定这些贵客会怎么拿自己出气呢!他们可都是达官贵族,收拾自己这么一个**子还不是信手拈来,万一遇到脾气不好,又心狠手辣的,说不定明天自己就在瘦西湖上飘着了!
“吵什么吵什么吵什么!”张凤姐刚一来到门口就大声说,“你们这几个混蛋,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还和人吵?不想活了?”听到这声喝骂,刚才耀武扬威的几个伙计立刻缩头不言,乖乖地退到了张凤姐的下手处小心站立。
张凤姐见成功稳住了局面,舒了口气,看了看彭氏兄弟,道:“刚才吵吵嚷嚷要找人的就是你们吧?”
吴若棠和南宫俊互望了一眼,吴若棠上前一拱手,道:“大婶你好,就是我们要找人。”
本来老老实实站在张凤姐身后的一群人,刚刚收住笑,现在宛如房倒屋塌一般又笑做了一团。
“大婶?”张凤姐本来没什么好气,一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看你们土头土脑,料来算是老实人,想找什么人,就说给我听罢,这个簪花楼里所有人我都认识。”张凤姐不耐烦地说。
吴若棠向她作了个揖,道:“我们要找的人名叫司徒念情,乃是河南道青州司徒氏之女。遭人劫掠为妓,散失在江南一带,不知道簪花楼可有此人?”
张凤姐想了想,语气坚定道:“没有没有,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吴若棠仍不死心,追问道:“她可能已经改了名字,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她的画像啊?”张凤姐不耐烦地问。
“画像?有,有!”吴若棠点点头,出发之前,姜子牙唯恐自己会找不到人,所以特地将一幅画像交给自己,让自己随身带着!但是因为出发匆忙,一直没来得及打开看看!吴若棠在怀中摸索了良久,找出一张画像,将画像对着张凤姐一展,道:“不知道大婶你可曾见过此人?”
出于好奇的原因,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张画像身上,连张凤姐也不例外。接着,全场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仿佛空气都凝结而下坠。接着,宛如滚雷霹雳一阵涌动,所有人都前仰后合地大笑了起来,不少人一屁股坐倒在地,前后左右地打起滚来。
吴若棠莫名其妙,连忙问:“大婶,你莫非已经认出来了?”
张凤姐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一听到他说话,立刻又笑了出来,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认得。我只是想不出来,能有这幅长相的人怎么会被人劫掠为妓。”
吴若棠一愣,收回画像一看,大吃一惊,惊叫一声:“我擦,这!”
南宫俊凑上前,看了看,道:“吴兄,这,这,这女子是辜负了司徒念情这么好听的名字了。”
吴若棠:“~~~~~!”
“姜子牙,你耍我哪!”吴若棠近乎奔溃道。
还有小半个时辰就是开阁献艺之时了,有着琴仙子美誉的簪花楼第一名妓仍然懒洋洋地卧在锦榻之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案前的一具古琴,纤指撩拨着琴弦,发出仙翁仙翁的清音。这为众人倾慕的绝代佳人发如卧云,眉如春山,杏眼桃腮,朱唇微翘,显出慵懒而华贵的雅致风范,一颗美人痣,轻挂嘴畔,惹人遐思。她的那双杏眼之中,流光溢彩,时如轻雾薄烟,时如月华流水,朦胧迷蒙,令人无法捕捉她真正的心意,也更无法知道她此刻正在想些什么。而这种若即若离的风致,却最是令天下青楼恩客如痴如狂,为她颠倒迷醉。
在她的对面,静静坐着一个衣衫如雪的瘦削青年人。这个人和琴仙子苏婉一样有着懒洋洋的神情,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无法令他有半分兴趣。他的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仿佛夜空中的启明星,散发着一股英气。他的脸英俊到了几乎让人窒息的地步,瘦削的脸颊拥有着峰峦般的鲜明轮廓,笔直的鼻翼挺立如玉柱,薄而轮廓柔和的嘴唇透露出温柔多情的风致,而他嘴角的那一丝满不在乎的浅笑,更足以令天下女子的心房为之停止跳动。
“公子很少如此早来,不知为何忽然有此雅兴?”苏婉用一种轻柔如风,甜美如蜜的美妙音韵缓缓说道。
那位英俊公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色的牙齿,悠然道:“因为今日不巧身有要事,所以提前到来,也特意送上一份薄礼,请婉儿笑纳。”
苏婉懒洋洋地看了看摆在琴旁的一副闪烁着宛如金属光华的秀丽丝锦,道:“这是成都天蚕庄的蜀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