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听到后面传来了群马撒开蹄子奔腾的声音。还有威严的喊话声“前面的马车停下。”
驾车的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用力的鞭打着驾车的马,马受了痛发狂的奔跑起来,一马车的人都被颠得心窝子都要空中出来了,感觉五脏六腑在肚子里面乾坤大挪移。谢花是坐在最外边的,自然就成了肉垫,时不时的让人压得整个人都变形了,人肉沙发么?
肯定是官府的人追来了,像这种拐小孩子的亡命之徒,哪里会等在原地束手待擒,出事了总要搏一条出路,也许能逃出生天。
马车里坐的人多,马儿负重多,跑起来速度慢了许多,驾车的人抽出藏匿在马车车底的大刀,把套在马身上的套绳砍断,然后借力跃上了马背,六个驾车的车夫两人骑着一匹马朝着不停的方向跑了。
马车没了马拉自然就没了方向,但是惯性使然,马车还是向前滚动的,而且冲击力还特别大,谢花举着自己被绑的双手尽量护住头整个人蜷成一团,哪摔了都好说,脑子要摔出淤血来留个什么后遗症,那真是哭天都没用,这里可没什么开颅手术。
官道可不是什么水泥柏油马路,只是相对茅路比较宽敞平整些,石头这样的拦路疙瘩自然是有的,有人驾车会避过去,如今这马车可是不受人力控制了,横冲直撞,左歪右摆的终于撞上路边的一棵大树侧翻倒在了地上。
运气啊,马车侧翻倒地的是另一侧,她翻在了别人身上,整个马车里全是惨痛的哀嚎声。如果是朝她坐的这边侧翻,她估计自己是废了。
马车的门很快就被人打开了,赶来救人的官兵把所有的人全部抬出了马车。路边的地上摆了一溜起不来身的小姑娘,谢花本来就极疲乏又加上放了不少的血,一直强撑着的精神头因为得救彻底松懈下来,没多会就陷入沉沉的黑暗当中去了。
谢花感觉她睡得最深沉的一次觉了,醒来的时候天泛了点亮。她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绑了纱布,另外身上的一些小擦伤也都抹了药膏子,衣服也都换过了。想着此次的经历,她的眼晴起了雾水,能获救,能活着,很好。
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还有另一个小姑娘,尚在酣睡当中。她也没起身,懒懒的不想动,也不想想任何事情,把脑子放空。
等到天大亮后,有个妇人推开门进来,打了洗脸水进来。
“小姑娘醒了,我给你们的打了洗脸水,都梳洗梳洗吧。”妇人笑呵呵的说道。
谢花慢慢的坐了起来“请问婶子这是哪?”
“这是吴县的上河村。”吴县?!已经出了他们呈县的地界了。跑得挺远了。
“你们就是在我们村附近被救的,因为都有伤,官家便把你们就近安置在了我们村了,你们住的房子是我村上地主家的屋。小姑娘都别怕,你们很快就可以与家人团聚了,听说官府已经张贴榜文了,让丢了孩子的父母来领孩子回家去。那伙天杀的人贩子也都抓到了,做坏事迟早要遭报应的。”
同、床的小姑娘一听获救以及父母很快就会前来认领,激动得大哭起来。谢花也没哄她,随她自己哭了个够。
谢花和同、床的小姑娘洗了脸梳了头后,那妇人又端来了煮得烂软的米粥“你们身子都比较虚弱,大夫说让你们吃些米粥养养胃。”
“谢婶子了。”
“对了,你们吃了米粥后就到院子里来,等会会有官差来问你们话哩。”
谢花慢斯条理的用了米粥,才慢吞吞的挪出房间。这家地主家很殷实,屋多地大的,院子也大还栽了花木扶柳,被拐的小孩子都已经聚在院子里,官府的文吏正一个一个的登记被拐孩子的姓名,家住何处,父母姓名等基本家庭情况。
问到谢花时,谢花报了自己的本名吴飞飞,又说自己父母皆已过世,如今她是孤儿,登记的文吏颇有些犯难的给她记录上了。
等到所有人都登记完后,阿彩和谢花站在柳树下说话,阿彩告诉她,她家是启县的,家里算是富户,有四十来亩地,上头有三个哥哥,她是家里的幺儿,很得家人看重。谢花越发觉得阿彩为人处世难能可贵,一家人宠着也不是那种娇上天的孩子,想必家教挺好。
谢花对自己的情况只字未提,只说了自己叫吴飞飞,虽然阿彩几次追问她家住何处,意思是想要与她经常走动起来,谢花是逃家出来的,谢家她自是不好回去,如今是去向成谜,她只好推托说她一定会去启县找她,阿彩有些失望。阿彩跟谢花的同。床说了些好话,就换来与谢花睡一屋。
因为被拐的小孩子都是来自启县和呈县,离吴县有点远了,等各家的父母来领孩子还得等上一两天。
吃过晌午饭后,谢花和阿彩搬了凳子坐在院里的树下乘凉,听地主家的仆人说呈县的县令大人来了,谢花也没当回事。
等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才惊讶万分的发现李少言和杜云实也来了。呃,她怎么就忘了李少言他爹是呈县的县令呢?
已经被发现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和他们打招呼,心里别扭成苦瓜了,脸上还要开出一朵花“杜少爷,李少爷你们也来了啊。”
李少言哀叹一声“小花花,你为何要叫得这么见外呢?这种惊险万分的事怎么就没让我碰上呢?要是我在肯定是刷刷刷的把他们全打得落花流水,抱头跪地求饶!”
谢花翻了下白眼,丫你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