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太急了,只想着把暗箭拔掉,却没想到明抢也难挡。”这几年张宜是受够了六府的气,杨信不在他们就是土皇帝,平日里对朝廷的诏令是爱听不听,有时候甚至干脆都懒得理会,即便现在杨信回来了他们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不是你太急,而是我们没有那份实力,怪朕,不怪你们。”杨信的情绪一下子便跌落到了谷底,当年他要是不走留在京城,就算现在没解决六府相信自己的实力也要增加不少,“罢了,你们都回去吧,做好准备,这京城即将有一阵风雨。”
“是。”三人心中奇怪,这京城如今有数十万大军驻守,还有杨信坐镇,能有什么风雨?
一个月后秋收结束,大周又多了数百万流民,虽然周庭之前就调了不少粮食准备赈灾,可是杨信低估了今年的灾情,原本估计最多只有两百万灾民,而杨信为了保险起见干脆调了三百万灾民所需的钱粮,可到最后统计的时候才发现灾民数量居然超过五百万。
仅仅南宁所属就差不多有两百万灾民,与此同时另一地的灾情更让杨信烦心,一向不缺水的江州居然发生了洪涝大害,今年江州一带的粮食产量足足少了一半,有不少庄稼都被淹死。
“皇上,南宁王来报,岭南发生暴乱,出现了几股反军,南宁王已经派兵镇压,但是大军也缺粮,目前南宁一地的粮食也只够撑到来年夏天,要是再遇上天灾,恐怕。”张宜拿着一封奏折进来,脸上愁眉不展。
“皇上,大事不好,江州有人叛乱,已经聚集了数万人,席卷三郡八城,队伍还在不断扩大,反军之中还有船队,江州守军不能抵挡。”赵庆也拿着一封奏折走进御书房。
“韩亘,府库中还有多少钱粮,能否支撑大军出征?”杨信听完没有过分动容,而是转身询问身旁的一个年轻人,此人约莫三十上下,长相老实,要是换下官服就跟个农夫一般。
“太仓里还有些粮食,能够支撑十万大军出征三月,国库中还有些金银,根据上个月江州仓送来的副本和前几天接到的今年收成,大致还能支撑三十万大军三月用度,不过如今江州叛乱,也不知反军有没有劫掠粮草。”韩亘说道,他是书记郎,专职负责给皇上拟写一些旨意,不过常年呆在皇上的身边自然也得知道各种消息。
“嗯,江州距此千二里,大军往返需四十日,韩庚,你马上拟旨从太仓调十万石军粮,赵庆,你拿着朕的虎符召集五万禁军南下江州,一月之内务必攻破江州叛军。”杨信火速决定,面对叛军越早剿灭损失越小,当年就是因为六府从中作梗宇文跋等人才没能把反军扼杀。
“皇上,反军容易灭,但是江州多水,江州水军也已经被反军抢夺了大半,剩下的水军实力远在反军之下。”对付一些反军赵庆自然不在意,也有把握剿灭,可是水站却难到他了,尤其是江州这种地方,水多,只要有船到处都能去。
“水战不用你担心,只要反军的船敢出来自然有人对付,你只管陆战剿灭反军,不过有一条你要记住,反军多为百姓,不可斩尽杀绝能安抚的就安抚。”
“臣,遵旨。”赵庆虽然心中疑虑但皇命不可违,只得领了虎符准备出征。
“韩亘,你从民部挑几个人,好好准备一番,等赵将军平定江州便让他们去江州,从江洲仓里领些粮草去南宁赈灾,再拟旨告诉南宁王,先把粮食都拿出去赈灾,明年的口粮朕再想办法。”
在周庭天灾不断的时候反王们的领地却是一派歌舞升平,百姓丰收不说,反王们的府库也是充盈了起来,有些反王的府库钱粮甚至可以支撑上几年。
如今的天下完全是一种怪相,正统的大周天灾人祸不断,就是为官的过的不好,有些小吏甚至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而反王们的下臣却是另一番模样。
“皇上,府库已经快空了,南宁仓也不充足,要是都拿出来赈灾用了,明年这南宁所需的口粮从哪得?”韩亘小声说道,其实这也是其他几个大臣的想法,从杨信回来开始他们就觉得有些古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虽然目前都没出过什么乱子,但总让人不放心。
“朕听说天下反王属地风调雨顺,府库充足,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这样?”
“不错,那些反王之前攻占城池的时候府库中本就充足,后来大肆扩张军力后用了一些,不过去年和今年他们都没有什么灾情发生,府库应该又充足了,皇上该不会是想?”韩亘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可是他觉得那也太疯狂了。
“不错,朕的天下岂可让他人统领,明日你就在议政殿旁再设军机处,专职处理军情,再从大臣中挑七人每日轮值三人,确保随时都有人能处理军情。”杨信早就准备增加这样一个部门,天下大乱以后数年甚至数十年都有可能处于战乱之中,开设军机处能够更加快速的处理军情提高效率。
赵庆领兵五万南下平定江州,南宁一地开仓赈灾,两处混乱的局面也开始稳定下来,可是接下来的这件事让反王们彻底不淡定了,杨信又亲征了,只不过这次动静小了许多,只带了两万人,星夜出发。
西北一地向来贫瘠,这里即便发生灾情百姓大部分也能咬牙坚持,整个西北之地只有三处反军,可是杨信亲征一日攻一城,开了府库取走大半钱粮,接着又往下一座反城奔去,七日之间三城俱下。
这一切发生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