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晋等人看着那一道熟悉的身影老眼之中有了些许晶莹,四年了,这四年他们就没一天是睡的好的,整天都在为大周的天下担心,本就年长的于晋和赵庆都已经快被耗尽了生命,好像随时都会离开。
六府十三家回头看着杨信,这一道挺拔的身躯不知为何让他们感到一阵恐惧,比起当年这具身躯更加雄伟,更加鉴定。
“老臣,拜见皇上,恭迎皇上回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于晋老泪纵横跪下行礼。
“臣等拜见皇上。”大殿之中黑压压跪下一片,于晋等人还能抬头看着杨信可六府十三家的人此时却是连头都不敢抬了。
“都平身吧。”杨信轻声说道,走到了大殿最前端回到了自己的龙椅之上,“城外的禁军朕已经命他们回营,周安街的禁军也已经回去了,之前的事朕就当没发生,以后若是有人再胆敢举兵进京城以造反罪论处。”
“皇上,眼下朝廷能够真正控制的州郡只剩下两成,人口两千三百万,另外还有一半州郡已经被叛军隔开,虽然还听从朝廷的调令但是无法打通,这些州郡大致还有一千五百万口,如今整个天下只剩下不到八千万口,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下降。”于晋在一边为杨信分析目前的天下大势。
当年杨信离开的时候大周已经人口已经突破了万万人,可是短短四年居然就少了两成以上,那可是两千万人口啊,短短四年就这么消失了。
“各地叛军势力如雨后春笋数不胜数,其中大者有十八人,皆称王,霸占州郡,强者占数州一府,小者亦占有州郡,大军围剿数次皆大败而回,小者也有七十二处,皆据城而立,其余山匪强盗水贼流寇更是不可胜数,以臣估计光是占据城池的叛军就有数百万。”
“朝廷现在还有多少兵力?”杨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一切和他无关,这样的人让六府看的心慌。
“可自由调动的有八十七万,被叛军隔开的也有七十多万,目前兵力还算丰厚,但叛军太过分散,大军围剿往往都是扑空。”
“大周律十一条,兵者,十户一军,朝廷现在还有七十多万户,可兵力却达到了一百六十万,都超过一倍了,百姓的负担可想而知,府库目前的情况如何?”杨信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话语似乎十分难过,但表情却是半点改变都没有。
“府库目前还算充盈,朝廷控制的区域这几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灾完全能够实现平衡,就是这几年对灾民拿出了许多钱粮,只是大部分都被叛军夺了,不过以目前的情况要支撑五年完全没问题。”
于晋没说谎,大周前几年的府库都是爆满的,在大灾发生前还有不少郡县在修建新的府库用来存放钱粮,还有一些没有爆发灾患的州郡被叛军攻占后连同库藏也被夺了,叛军往往都是攻占一座城池就能获得至少三个月所需的钱粮。
“先开府库安置好控制区内的灾民,将这些人分到宽乡去,分给他们田地,派兵给他们修建住所,第一年赋税全免,前三年赋税减半,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再发展成叛军流民,要是哪里的灾民变成了叛军县令郡守先革职再论罪。”
天下大乱最重要的就是安抚民心,只要抓住了民心天下迟早是他的,而抓住民心的第一步就是将自己地盘里的灾民安置好,这样才能让天下百姓看到大周朝廷的诚意。
“再传旨给各地官吏,集中军队驻扎在城池乡镇,务必集中兵力,然后安抚灾民,还有各地军镇,不能让叛军势力再得到扩张。”
“太傅年老不适合到处奔波了,司空张宜,安抚灾民一事由你全权管辖,至于朝廷不能控制的州郡由你节制,大将军宇文跋听旨。”杨信淡淡的说着的这些,云淡风轻。
“臣在。”宇文跋出列。
“这几年禁军的大小战役朕已经有所耳闻,禁军的战力朕还是清楚的,不过军中将领乃是一个大问题,朕命你即日起整顿全军,朕不管你怎么弄去哪弄,朕要的只是结果,一个月内朕要看到效果,不然你这大将军就别干了。”
“臣,领旨。”宇文跋领旨,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杨信给他的感觉比从前更加凌厉了,也更加成熟了,从前于晋还能指出他的一些不足之处,宇文跋也能指导他行军布阵,但现在宇文跋有一种无力感。
“这几年大周天灾不断,但以府库的充盈程度要应对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依然有这么多人造反关键在于基层官吏赈灾不力,贪赃枉法引起民愤,太傅,此事由你调查,御史台,刑部,大理寺皆可调动,这些乱国之人务必都给朕揪出来。”
“臣领旨。”于晋的心里也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按理说杨信成熟了他应该高兴,可这种看不透的感觉却让他有些担心。
“云州一带灾患不多,但北方有不少灾民都往云州一带集结,北勒又屯兵南线万一灾民动乱云州一丢北方难保,赵庆,朕命你即刻起率兵两万驻扎云州,给朕守住云州要塞,稳定住云州之后朕会再派兵给你,然后你给朕平定易州,将外族挡在门外。”
大周最富庶的就是河内和江州,京城就在河内有重兵把守,加上天灾较少目前很稳定,而江州百姓一直以来就富裕,加上于晋一早就安置了重兵连接江州和京城,这两处钱粮要地都还在朝廷的手上。
但要是说大周兵卒最强的是哪里那无疑是河内以北的地域,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