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大吼起来,因为他总算看到了那个想要偷袭他的莽汉,此刻正想逃之夭夭。
“啊!”杀子此时体力已接近透支,几乎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此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倒握着蛇形刃狠狠地朝那个莽汉掷了过去!
他有生以来也没几次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力量。
蛇形刃呼啸着,刃尖振颤着,将那莽汉贯背而出,牢牢地钉在地上。
然后他奔过去,抱着阿依奴儿和她的短腿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一直喊到声音都有些嘶哑……
“带我去,带我去……”杀子一遍遍地说着。
奇天云当然知道他要去哪儿,扶着他走到马旁,想把他扶上去,可他根本就没力气上马了,怎么都推不上去,试了几次都不行。
奇天云只好自己先上马,然后让马后退几十步,再往前加速冲刺,等跑到杀子身边时再伸手过去一把拉住他的右手,好在他的轻身功夫还没有完全丧失,很轻易地就被拉上了马背。
“抓紧!驾!”奇天云挥动缰绳纵马狂奔,一路的景色都还不错,可是都没心情看了,再转过前面那个弯,应该就可以看到那座山了吧?然而转过那道弯,先看到的却是一匹大马,那匹马看起来很熟悉,而马上的人的背影更加熟悉,不过他并不敢确信。
等到了那匹马身旁时,他才不得不肯定骑马的人就是雷鸣,而他怀里抱着的正是阿依奴儿!
天!他还在这儿干什么!
奇天云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就见前面站着八个持朴刀的大汉拦住了去路,就是曾经欺侮林雪的那八人,雷鸣带着受伤的阿依奴儿,想要突出重围虽然要费一些时间,但也是能成功的,可眼下救人如救火,时间不等人啊。
雷鸣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道:“这帮杂碎!”
杀子昏昏沉沉地靠在奇天云背后,不知怎的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这几乎已成了他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无论是在清醒时还是在睡着时。
看到旁边的雷鸣和他怀里抱着的人时,终于彻底醒过来了。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扭头往前一望,终于明白过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八人瞧见后来的人都一齐大笑起来,看来他们赶来得还真及时。
一人道:“喂!把他们两个留下,你们两个可以走了,还不快去逃命,啊?哈哈!”
又一人道:“我们八鬼一向说话算话,说不杀你们就不杀你们,哈哈!”
八人目中无人地笑着,十分的肆无忌惮。
奇天云实在是等不下着,想跟他商量一个对策。
可说了半天他竟然一句也没应,眉毛似乎都要拧成了疙瘩,好似碰到了大难题。
还没来得及问他有什么问题,自己也拧紧了眉毛,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这本来很微弱的声音透过八鬼的笑声,竟然还能很清楚的听到,而且是越来越清楚了。
八鬼想必也听到了吧,他们的笑声都渐渐停住了,这声音显得分外醒目。
咕嘟!咕嘟!好像是谁在喝酒的声音。
八鬼也忍不住扭身朝身后看过去。
奇天云和雷鸣骑马站在坡上,对后面的声音来源也大致弄清楚了,的确有个人在那儿喝酒,毫无顾忌地喝酒。当然,想都不用想,那声音是故意作出来的,能透过他们八人狂放的笑声还被人听到,武功必定不弱。
八鬼站在那儿,一副面面相觑大伤脑筋的样子。
“唉!”一个听起来十几天没吃饭,马上快死了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道,“听说八鬼被向家三公子打得一败涂地,我还以为早就找面墙撞死了呢,想不到还活着呢——唉!”
咕嘟!又是一大口。
八鬼嘀咕了一阵子,马上转而将那人围了起来,对刚开始要对付的人反而放一边去了。
“那个人,他是谁啊?”杀子小声地问奇天云。
奇天云恍若不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躺在地上的死鬼。地上那死鬼此时又有了动静,已经慢慢地站起来了,只不过是就这样上身离地缓缓地升起来的,就像是被人扶起来的一样。一个身着发白的青衣,面目邋遢的人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八鬼一齐退后两步,怒声道:“漂游子!别以为有幽谷子给你撑腰,我们就怕了你!告诉你,别人怕你,我们八鬼才不怕呢,就连幽谷子见到我们师傅还敬畏三分呢,你还是少管咱们的闲事,不然的话就对你不客气!”
漂游子一点也不理会他们的大呼小叫,只专注地望着雷鸣,那平静如水的目光中略微显出些愤慨。
奇天云看了看他们两个,实在不清楚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仇怨。
雷鸣也在和他对视着,只是眼神中并没有任何的敌意。
当奇天云再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时,才明白漂游子并不是在和雷鸣对视,而是在看着雷鸣怀里的——阿依奴儿。
八鬼见他们的警告根本不起丝毫的作用,登时更加紧张起来,他们围着漂游子疾速地转起大圈,瞬息间一齐喊道:“上!”朴刀挥舞着朝他砍去。
漂游子依然没什么动作,只是右脚似乎往前移了一小步。他立身之处是一片沙地,遍布着细碎的沙石。
八鬼快要形成合围之势时,忽然从地上飞速蹦起几个石子,准确无误地狠狠砸在他们的小腿上。
“啊——!”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呼声传来,八鬼扔下朴刀,各自抱着自己的一条腿在地上打滚。
漂游子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