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机慢慢地满饮杯中酒,沉稳地放下杯子,显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与刚才借酒消愁的一脸烦闷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爹,那些是什么人?”陆晓清有些惊慌地望了他一眼道,“怎么敢在京城中捣乱?”
陆先机站起身来道:“你们在这里别动,沉石跟我去看看。”
说着,他和沉石便往大厅口走去。陆晓清正想跟着去看看,却被陆夫人一把拉住了。
陆先机和沉石打量着外面的情形,只见陆府高高的围墙上,不知何时竟站着许多不明身份的穿夜行衣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有不俗的武艺,尽管箭雨密集地射向他们,但他们却总能用手中兵器迅速击落,相持了一会儿,竟没有一人负伤摔落下去。
沉石忽而恍然道:“他们身上都穿了铠甲,不怕箭。”
陆先机点点头道:“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只是目的何在呢?”
沉石也很是不解道:“他们既然不敢在白日里来,可见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而且一定是想要速战速决,否则的话,时间一长,他们便很难脱身了。”
陆先机却道:“或许他们是想拖住我们也说不定。”
沉石诧异道:“拖住我们?难道他们还会袭击别的地方?”
说话间,却听到侍卫们传来惊呼声,并相继倒地。
被袖箭射伤了的侍卫们纷纷退后,严阵以待的防守的圈子由密集渐渐转为稀疏。
一些侍卫冲向看似空无一人的正门,却又被连珠射出的袖箭给挡了回来。
陆先机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外,并拨开挡在身前的侍卫,伸手拿过弓箭来,搭一支箭在弦上,其余的便夹在左手指间,右手抓紧弦运劲一拉,整张弓吱吱作响,他对准右面墙上一个夜行人猛地射了一箭,只听哧的一声,长箭离弦而去,那人便从墙上倒了下来,落在院中,箭已贯穿了咽喉。
陆先机又不慌不忙地拈起一支箭,对准夜色中另一个黑影果断出击,这一箭劲道十足贯穿了那人的头颅,仰身落在府邸外面。
他对着右面墙上射了几箭之后,便将箭头转向左面,又沉稳地射下了几人。
墙头上不时有人被射落下去,夜行人们便也有些恐慌了,相反,侍卫们的士气却大为振奋起来,纷纷效仿着,对准夜行人的颈部以上射箭,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从墙头摔下去。
眼见着墙上站立的夜行人越来越少了,但有一些人却始终没有倒下去,陆先机搭弓对准其中一人射出一箭时,那人却也朝他打来一支袖箭,“叮!”的一声脆响,双箭在空中相交,发出一道眩目的火,双箭旋即落地。
陆先机紧紧地盯着那个黑影,他从这一手可以看出,这人的武功至少不在自己之下,称得上是老江湖,若是这些人都那么厉害的话,那陆府可就真地岌岌可危了。
沉石也已判断出了那人是个厉害角色,便惊道:“师傅,看来这些人是要将咱们困在府里!”
陆先机点头道:“凭府中的侍卫还不足以抵挡住他们,但他们却并没有闯进院中来,不是简单地要将咱们斩尽杀绝。”说着便果断地下令道:“撤箭!”并将手中的弓箭递还给侍卫。
侍卫们听到命令,便都停止射箭,但仍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与此同时,站在墙上的夜行人便也不再向下方打袖箭了,双方暂时休战。
陆先机打量了他们一眼,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各位朋友夜闯我陆府,不知有何贵干?若是我陆某能帮得上忙的定当效力,何必定要这般硬闯呢?”
“哼哈哈——”左面墙上传来一阵苍老的冷笑声,“陆先机,老夫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还是将盟主之冠给交出来吧,反正那东西在你手里也没什么作用,你又何必不肯罢手呢?”
陆先机朗笑道:“既然是没什么作用的东西,阁下又何必这般咄咄相逼呢?难道阁下以为只要有了这盟主之冠便能稳坐盟主之位吗?”
苍老的声音又道:“这么一顶束冠的确没有太大作用,但传闻此冠是和守剑山庄的庄主联络的信物,其实就是历代武林盟主和那把宝剑的剑主之间联络的信物。江湖上一向都将剑主默认为盟主继承人选,而剑主究竟是正是邪谁也不清楚,也没人知道他会倒向****还是白道,所以要凭此信物联络。我看你也不知道怎样用它联络剑主,倒不如拿出来大家参详一番,今后剑主坐上盟主宝座咱们便都可以分一杯羹,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先机轻笑道:“多谢阁下提醒,只不过在下如何能相信阁下合作的诚意呢?此冠如此珍贵,在下又怎会将其轻易示人呢?”
只听黑影用嘶哑的笑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罢手,只不过你总不希望你的未来女婿因为你的贪心而丧命吧?”
说话间,大门口忽然见两个黑衣人往里掷出一个人来,“咚”的一声摔进院中。
陆先机和沉石朝俯卧在地上的身影瞧了一眼,不由得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黑影哼了一声道:“不必怀疑,这就是司马风,本来我们也不想对他下手的,可是偏偏不小心让他发现了几个兄弟,为安全起见,只好把他打昏了带过来了。怎样?你希望你的未来女婿死在你府中并承担罪名吗?”
沉石冷笑道:“阁下可真是艺高人胆大,连司马世家的人也敢随便劫持,当真以为司马世家的人不敢找你算账吗?”
黑影满不在乎地道:“多谢关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