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着叶凉烟被一群保镖护着下了车,聂依琳迅速的追过去,在人来人往中,叫了她一声。
她本来不打算停下来的,虽然不相信聂依琳是会陷害顾温柔的人,可如今她马上要上飞机了,并不想在这个骨节眼上出什么问题。不怕死,但还有很多事没完成,暂时不想死。可良心又提醒着她,聂依琳再怎么说都是你在a市第一个好朋友,她是绝对不可能伤害你跟顾温柔任何一个。
双脚很忽然的停住,转身,看着被保镖拦着的聂依琳,对保镖说:“放开她。”
保镖放下聂依琳,但始终对她警惕着。
聂依琳走进来,站在叶凉烟面前,一旁的吴依依不屑的冷哼了声,别开头不看她。
叶凉烟如今面对聂依琳,总觉着有些尴尬,又有点害怕。
许是因为不单单是顾温柔说过,还连吴依依、李擎、沈教授都让自己提防这个女人。一个人说不代表什么,但如今是全部人都跟着叫自己提醒。让她不得不防备!
在她往前小小的迈了一步时,叶凉烟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大步。
聂依琳发现到了她明显的在跟自己保持距离,小脸闪过黯淡,连说话的口吻都夹杂着难过,“连你都说我是坏人?”不但温柔怀疑她,疏远她,如今连叶凉烟都这样……她就真的让所有人讨厌了吗?
机场的大堂外,猛烈的太阳光伴随着入秋的风吹过来。叶凉烟披肩的散发被风微微飘起。
其实,也只有天知道,她不想讨厌聂依琳。朋友本来就不多,现在如果连她其实都是因为有企图的接近自己,那她……以后还能去相信谁呢?她浅浅的笑了笑,语调云淡风轻:“没有,我只是有些事还没弄清楚而已。给我点时间吧。”
“多久?凉烟,你要多久才肯愿意重新相信我?”聂依琳在她要绕过自己身边准备继续走路时,一手拉住叶凉烟胳膊。
叶凉烟微微的拧了拧眉。顾温柔说得没错,现在的聂依琳果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一次,吴依依撵开聂依琳时,叶凉烟并没阻止。因为她真的没多少时间跟她解释,所有的一切,还是等她从美国回来,约上顾温柔,三个人好好聊一次吧!
*
美国华盛顿西雅图,有山有水风景如画的半山里,坐落着一座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堪比城堡的庄园。 全军事化的森严戒备,里面有五十栋每栋平均独立面积超过五千尺的英式别墅。
其中一栋别墅的三楼,某一个卧室里,不少的医疗人员出出进进。长长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穿着纯白色且到脚的长裙,纯天然金黄色卷发、五官如芭比精致的女孩儿。她皱着眉,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问其中一个从房间里出来的医生,“阿辰怎么样?”
“莫妮卡小姐,我们已经给大少爷做过两轮手术,相信很快能醒过来,至于心脏有没有后遗症,得等醒来再检查一次才能下结论。”美国医生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这个中文名叫莫妮卡的女子。
莫妮卡望着医生半饷,愣了愣,点头,“谢谢教授。”
宽敞的卧室里,忽地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摔东西巨响。莫妮卡踩着高跟鞋叩叩叩的走进去,沿路,就见着地上一块块碎掉的瓷片。
醒来就要摔东西的男人……
床.上,躺着一个立体的五官冷峻、黑眸幽深,脸部轮廓如刀斧开辟出来的凌厉冷酷。精湛得没半点赘肉的上身半裸着的男人,他蜜色的胸前被集团雪白的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右心房的中间渗着火红的鲜血沾染了纱布里的白。
男人冷冰冰的斜了一眼进来的女人,淡粉的薄唇紧抿,然后又别开头不看她。
“阿辰,你受伤了,知道吗?”莫妮卡的声音温柔如水,慢慢的接过女佣手中的中式黑色苦茶,走到床边,纤纤玉手拎着汤勺,舀了一勺汤药,轻轻的吹着。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经历了两轮特大的心脏开剖手术,其中发高烧无数次。有好几回医生都说要立马送去医院,还下了病危通知书。可在他迷糊的状态里,他口中还呢喃着说,不能去……
“你再讨厌我,也别摔东西吧?刚刚你摔的那个花瓶,是之前你在拍卖会里拍下来送给我的,记得吗?”莫妮卡好像对墨辰霆会很忽然很莫名发脾气的性格早已习惯,没有甩手就走人,容颜的肤色晶莹剔透,挂着淡淡的笑,“等你伤好了,再陪我去一场拍卖会?”说着同时,她慢慢的坐到床垫上,然后侧过上身,将汤勺送到他嘴边。
男人始终没张嘴,幽深黑眸内里似装着一头即将要不受禁锢的凶猛老虎。
“你昏迷了这么多天,靠着就是她那把声音支撑过来。难道醒过来之后,就不想赶紧见着她?听闻,她好像跟阿年在来美国的路上。”莫妮卡俯下脑袋,果冻的红唇贴近墨辰霆的耳畔,一字一字很轻很缓的道。
是的,若不是莫妮卡捡到了他手机,在一个文件夹里找到了一个仅有的录音,然后打开,在墨辰霆做了两轮手术的时候,给他戴上耳线让他一直听。现在的他,早就已经下到阴曹地府了。
听见莫妮卡说她在来美国的路上,墨辰霆下意识的就要起床,去找她!
然而,他胸口才刚刚开了刀,伤口还渗着血,这会儿才稍稍的扯动一下,便入心入骨的疼,别说有力气起来,就连动一下手,都是奢望。
“不过你放心,阿年肯定会替着你好好照顾她!”莫妮卡再次微笑着慢慢的将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