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长信带来的人,也是当惯了亡命之徒的,面对这种状况十分有经验。 。
此时看到陆霆朗出手挟持自家老大,立即就有反应快的,掏枪对准了魏泽成。
一方挟持对方一个,相互要挟的场面就此形成。
陆霆朗胃部一阵‘抽’搐传来,撕裂的疼痛烧的火辣辣的,令他有瞬时的眩晕。
可他依然强撑着,死死地盯着那杆对准魏泽成的手枪。
他眼里出现了犹豫。
他自己再不进行包扎的话,肠子估计都要流出来了,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可他不想死。他答应过钟意,不会出事的。
现在只要他不管魏泽成的死活,拎着侯长信做护身符,就能安全下山,找到后援了。
到时候,这群人一个都跑不了。
他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真不该让魏泽成跟着他进来的!
在道上叱咤半生的魏老,现在反倒是成了他行事的累赘!
魏泽成是何等‘精’明的老人,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就已然看透了陆霆朗的想法。
当他是累赘呵……
老人对着陆霆朗‘露’出慈祥一笑,也没说什么,径自扣动了扳机。
“砰!”一枪打中侯长信。
“砰!砰!”两枪打过去,侯长信带来的人倒下去两个。
老人看了面前人冒着烟气的枪口一眼,顿时又是一枪击毙。
陆霆朗震惊的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侯长信,几乎又一次看到了死神的到来。
他手里握着的枪只剩一颗子弹了,此时也不管后顾之忧了,开枪帮魏泽成解决掉了一个人。
魏泽成晃悠了几下身子,趁着屋里人都倒下去了,拉起已经失血到眩晕的陆霆朗,勉强撑着往屋外走。
然而刚走到院子的‘门’口,陆霆朗就又听到身后“砰”的一声!
他带着震惊转头,还未看清开枪的人是谁,就被魏泽成一个大力推了出去。
魏泽成隔着院‘门’的缝隙,憋着一口气,对他叮嘱:“听着,今天开枪的人只有我,你的枪动都没动过!还有,我死了,先通知你爷爷!”
说完之后,老人向来慈祥的面庞,忽然变得‘阴’冷如鬼魅。
“滚吧!”魏泽成伸手大力一推,直接将陆霆朗沿着山路推了下去。
随后,木‘门’也被他关上了。
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全都响在那座山间小院里。
陆霆朗沿着山坡滚了好长一段距离,浑身的锐痛刺‘激’着神经,失血也越来越多,眼前的景象已然全都看不清了。
只隐约能听到山林间不同寻常的犬鸣声和脚步声。
陆霆朗用仅剩的力气,卯足了劲儿,朝着天空“砰砰砰”放了几声空枪,终于引来了自己想见的那群人。
也不知道是谁在晃自己的肩膀,陆霆朗抬手指着小院的方向,只一味指着那里。
顿时狗叫的声音更响了,陆霆朗甚至还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什么湿乎乎的东西着。
他眼前晃动的金星星越来越多,晃的他直头晕,连身上的疼似乎都感知不到了。
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锯开他的五脏六腑,但是他也只能听到这种声音,痛楚全然没感觉了。
他的头一歪,终于昏死过去。
夜‘色’渐深,山中夜风虽然大,但那一层浓浓的雾气,始终都没被山风吹散。
风在下面吹着,雾气在上面飘着,凌晨的翠庭山,看上去远没有白天时候那么美,反倒多了几分‘阴’森和诡谲。
短短一天的时间,这里不知道断送了几条‘性’命,‘阴’气自然更加浓重。
山民的家安置在离不到半山腰的地方,而且离人工凿出来的阶梯很近,所以军区里赶来支援的人很快就把陆霆朗抬了下来。
救护车就在下面等着,然而最先冲过来的人不是医生护士,而是一个身材纤弱的‘女’人。
“霆朗!”‘女’人长得纤弱,喊叫起来却丝毫不逊‘女’高音歌唱家。
这样凄厉的唤声,响彻在夜‘色’中,更让这个夜晚平添了几分凄凉。
杨轩连忙带着医生护士过来了,同时拉开了扑在男人身上恸哭的‘女’人,劝说道:“先让医生看看!没准只是昏‘迷’过去了,没什么事儿的!”
钟意哭得几乎喘不上气了,脑子里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打击的她几乎站不起来了,靠着杨轩的搀扶才勉强上了救护车。
“骗子!都是骗子!”钟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都不畅了,“杨队……被抬下来……的时候,你,你也是……这么和嫂子……说的!”
钟意一想起刚才杨振天被抬下来的样子,顿时再次哭得泣不成声,眼泪像是小河淌水一般,在脸上演绎着洪水的‘波’澜壮阔。
陆霆朗的样子是真的吓坏她了。
当初在新加坡他差点被炸死,那时候她并未亲眼见到他受伤的样子,等她见到的时候,陆霆朗已经被护士包扎成典型的病员了,看着根本不恐怖。
然而现在不一样。
钟意头一次觉得,死神离自己是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她看着他,视线透过自己的泪水,依然能将他仔细的打量清楚。
肩膀上伤口的溃烂,腹部汩汩流出的鲜血,浑身上下四处散布的血斑,衣服上的灰尘仆仆和枯枝烂叶更不必细说……
钟意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狼狈至极又虚弱至极的男人,会是她这么多年来的依靠。
医生在帮他简单的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