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婳不紧不慢地来回在人群中晃悠仔细地扫描着目标,一个灰衣男子与赢婳擦肩而过。
这个不行,太穷,偷穷人的钱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敢情您二小姐做个贼还挺讲江湖道义的。
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赢婳还是没找到目标,心下不由得有些烦躁起来,当个贼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正在她内心腹诽的时候,一袭黑色锦袍的男子迎面走过来,他的身后一左一右分别跟着一人,赢婳双眼一亮,肥羊!默默地在心里给这几人下了定义,赢婳的小脑袋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等下他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就拉住他,装作认错人,嗯,就这么办!可是他身后的那两个人有些麻烦,怎么办?
给赢婳思考的时间有限,现在想什么对策也来不及了,转眼间黑衣男子到了赢婳的面前,赢婳狠下心一咬银牙,就是现在!
黑衣男子与赢婳错开身子的瞬间便感觉一股力量拉住了自己的袖子,男子厌恶的皱眉刚欲施力枕震赢婳的身子,便听一道满是惊喜的声音响起:“少爷,我的少爷啊,真的是你啊,少爷,你不知道啊,自从你离家出走以后老爷和夫人就把我赶出府了,说我如果找不到你就再也不许回去了,少爷,奴才可算找到你了啊,少爷我的少爷啊”
赢婳刻意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粗一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着男子的衣袖哭诉着,那声音真是听者心酸闻者落泪啊。
黑衣男子被赢婳这一番涕泪交加的抢白弄得微微愣神,而他身后的两人看着自家主子任这个模样清秀的小奴仆拽着更是被震得一阵头晕目眩,什么情况啊这是,他们很想掐一下自己好么。
赢婳见黑衣男子一时没缓过神,他身后的两人也是呆愣愣的,心中偷笑,更是卖力地哀嚎了起来:“少爷,少爷啊,你可不能不要阿诺啊,没了你让阿诺我可怎么活啊,少爷啊,我的少爷啊”
一边不住的哀嚎,一边悄悄地把手伸向黑衣男子的腰间,差一点了,差一点点了,赢婳指尖勾住男子腰间的钱袋,微微一用力便把钱袋从男子身上扯了下来,呼,收工!赢婳心中正得意,刚准备抽身离开便觉得自己的手腕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地钳住。
赢婳蹙起了黛眉,刚挣了一下便觉得手腕一痛,男子更加用力地钳住了她。
黑衣男子身后的两名男子则在心里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主子竟然没有杀了他还抓着他的手?主子那惨绝人寰的洁癖呢?主子啊我的主子啊。
“少爷?阿诺?离家出走?没了本我,你怎么活?”黑衣男子黑着一张脸掐住赢婳的手腕重复着她方才的话,每说一句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一分。
赢婳痛的蹙起了黛眉,一双如水的眸子恶狠狠地等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挑了挑眉随即厌恶地甩开赢婳的手,他身后的两个男子见状连忙递上一方锦帕,黑衣男子满脸嫌弃地擦完方才碰过赢婳的那只手,临走前还不忘对赢婳放狠话:“别让本我再抓到你。”
“衣冠qín_shòu,本小姐还不想遇到你呢!”赢婳对着三人的背影猛翻白眼,衣冠qín_shòu,这是赢婳在初遇时对那人的评价,于是杯具地这“qín_shòu”二字跟随了某人终生。
“小姐,小姐。”柳叶轻声唤道,她站在原地等了两柱香了也不见赢婳回来,心中焦急便随着她离开的方向一路寻了过来。
赢婳吃痛地揉着泛着青紫的手腕,恨恨的说道:“没事,去吃东西!”
刚偷了东西就被抓包,这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些。
好在不是一无所获,赢婳摇了摇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很有分量,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这个人呢,做什么事都有两手准备的,不是有句话叫“狡兔三窟”吗,所以时间倒回她偷取钱袋的那一幕。
赢婳嘴上不停地凄惨地哀嚎:“少爷啊,我的少爷啊”右手慢慢滑向黑衣男子的钱袋,而左手则是悄悄地扯下了他腰间的玉佩,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某衣冠居然没有夺回钱袋,而是放她离开了。
时间回到现在,赢婳和柳叶吃饱喝足地回到了丞相府简陋的小屋子里,赢婳让柳叶先去睡下了,而自己燃起蜡烛坐在床边,借着微暗的烛光,她拿出“捡”回来的玉佩看了起来。
触手细腻,色泽圆润,莹白光洁,玉佩一面刻有龙纹,另一面则刻着一个字—
“锦。”赢婳轻声呢喃,随即满不在意地嘟了嘟嘴,管他呢,东西到了她的手里就是她的,本来想卖了这玉的,可一眼便觉着喜欢。
赢婳不再多想,攥着龙纹玉佩沉沉睡去。
丞相府那个白痴二小姐忽然不傻了,短短两日,这条重磅消息传遍了盛京城内大街小巷。
秦府内,一座华丽的院落远远地便能听到“噼里啪啦”地声响,秦紫菱抄起手边的花瓶“砰”地摔倒了地上,那个傻子居然没死!她的病还好了?秦紫菱越想越气,早知如此,她那天就该给那个傻子补上一刀!
此时,只见一个衣着藕丝琵琶衿上裳,外罩一件儿锦绣双蝶钿花衫儿,下着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发间簪着翡翠金步摇的美妇人款款而来,一见满室的狼藉,那妇人的脸色一沉:“你就不能给我安分些!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叫人看了平白地笑话了去!”
闻言秦紫菱眼圈一红,委屈地说道:“娘,你不知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