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婳和那吴生苦苦支撑,两人的身上早已布满血迹,他们的周围到处都是黑鹰飘飞的黑色羽毛,巨岩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只黑鹰的尸体,这些多数都是被暴雨梨花针射杀,可同伴的死亡并没有吓退黑鹰军团的进攻,它们仍然在不惜代价地亡命进击。
下方的恶狼很快就将同伴的尸体分食一空,再次展开新一轮凶猛的进攻,赢婳连番苦战,身体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奋起全身的力量挥舞手中的水火棍,照着一头成功攀上巨岩的青狼头部就是狠狠一棍,那青狼向右侧疾闪,水火棍砸了个空,正落在巨岩之上,咔嚓一声,水火棍从中折断,震得赢婳虎口剧痛。
那头青狼躲过赢婳的全力一击,旋即凶猛扑了上去,赢婳手中只剩下不到二尺长的半截断棍,仓促之中只能将水火棍的残端指向青狼,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根本不可能对那青狼造成致命伤害。
生死攸关之时,赢婳想起火弹。速度掏出来,瞄准青狼的头颅一股脑射了出去,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不清楚这一轮射击能否将青狼毙命,所以干脆连续抓了一把,扔了下去。
青狼在呜咽声中摔倒在地上,带连着狼群也噼里啪啦的炸开。赢婳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只黑鹰又照着他的面门飞扑而来,锐利的双爪直取她的双眼。
吴生惊声道:“小心!”
如梦初醒的赢婳扬起手中的半截木棍脱手飞出,狠狠向黑鹰砸去,黑鹰舒展双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几乎贴着巨岩的边缘飞行,成功躲过那半截木棍,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头灰狼从巨岩下方踩着同伴的身体突然窜起,准确无误地咬住黑鹰的颈部,随之又有三头恶狼先后成功攀上了巨岩。
赢婳又准备去掏火弹却发现刚才全被自己扔完了,赢婳的那根水火棍也彻底失去,两人手中各握着一把匕首,望着一头头陆续攀上巨岩的恶狼,数十只黑鹰虽然暂时停下攻击,但是仍然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不愿离去。
恶狼步步紧逼,吴生将赢婳护在自己的身后,虽然必死无疑,生死关头也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和无畏,这也算得上是吴生身上可圈可点的优良品质。
已经有七头恶狼成功爬上巨岩,它们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围拢成一个圈子,慢慢向中间靠拢,在群狼看来,两人早已成为腹中之物。
赢婳叹了口气道:“来不及了!”她的目光仍然向远方眺望。
“什么来不及了?”
赢婳摇摇头,因为她没有时间去回答,扬起手中的匕首主动向一头青狼扑去,此时心中只想着干掉一个就赚上一个。
那头青狼却没有迎着赢婳和吴生冲过去,而是突然转身,其余几头青狼也是如此。赢婳心中大感惊奇,马上这货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锦域及时杀到,手中长剑纷飞杀出一条血路,任何动物对于危险都是有预感的,七头攀上巨岩的恶狼第一时间意识到锦域才是最有威胁的杀手,于是转而对付锦域。
锦域手起剑落转瞬之间已经杀掉了两头青狼,这些恶狼不再像刚才那般凶残顽强,看到同伴被杀,居然感到害怕,争先恐后地腾跃下去。
率先散去的是空中盘旋的黑鹰,没过多久,狼群也渐渐退去,驭兽师所驱策的本不属于同一个狼群,在撤退的途中,两个狼群之间又发生了凶猛厮杀,一时间惨叫声、嘶吼声、咆哮声此起彼伏,现场血腥至极,惨不忍睹。
等到狼群散尽,黎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来。三人都是浑身浴血,疲惫不堪,吴生率先坐在地上,自己的这条命还真够硬,最后关头本来已经抱定必死之心,想不到又捡了回来。
锦域也疲惫到了极点,懒得说话,坐在巨石边缘,目光仍然警惕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害怕狼群卷土重来。
东方终现出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青白色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山山水水,夜色悄然消融于清新的晨光中。
天空中仍然有一只黑鹰在盘旋,却始终不敢落下,当朝阳金色的光芒冲破晨霭的刹那,黑鹰终于彻底放弃了发动攻击的打算,迎着朝阳的方向越飞越远,在天际处成为一个孤独的小点。
望着那黑点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赢婳舒了一口气,锦域没有说话,可是脸上同样呈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吴生早已趴在那里睡得只打呼噜。
又休息了一会锦域叫醒吴生,“天亮了,我们该启程了!”他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片险恶之地,离开蓬阴山。
离开蓬阴山距离耀州还有三日路程,本来锦域还担心途中还会遭遇阻杀,这一路之上他们都表现得无比谨慎,还好路上平平安安,没有人再来寻仇,看来他们已经成功摆脱了那帮刺客。离开了荒郊野岭,在官道之上车来人往,自然也就没有了野兽围攻之忧,因为行李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了,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件,自然没有了去驿站白吃白住的资格,利用吴生手中不多的盘缠,他们风餐露宿,风雨兼程来到了耀州。
耀州是西北第二大城,在规模上仅次于西川,但是耀州的名气却超出西川许多,自古以来耀州都为西北重镇,境内有一座盘龙山脉从东北到西南走向穿过耀州东部,这道山脉也成为耀州平原和山区的分界,盘龙山脉以东,大片平原河流纵横,土地肥沃,民生富庶,而盘龙山脉以西却是山川纵横,丘陵起伏,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