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莲娜不往下说了，游晨晨勉强一笑，弱弱地说出一句：“师姐，我想听下去。”
“好吧，那就一次说透。”苏莲娜一幅不管不顾的样子：“老男人的心智成熟程度是我们不能理解的。他们为何生气、为何开心，我们都是一知半解的；而我们的情绪在他们的眼中都只是使小性子，哄哄就没事了；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们知道怎么哄我们，有时一句话，有时一点小礼物，就让我们顺着他们的意思走了；因为他们把我们看得透透的，却在我们面前他们又永远是个迷；我们就为这个迷而着迷。”
“为这个迷而着迷？”游晨晨喃喃的重复着苏莲娜的话，眼神幽黑如井。
苏莲娜对视着游晨晨的眼睛继续说：“看你这呆样！那好吧，说具体点。这段时间，楚一珞极少打电话给你，可是每次你接他的电话都是那么激动，那么压抑！他的每一句话都操纵着你的情绪。我替你累。本来，你们是光明正大的，可是现在他把你变得患得患失的，让你像一个插足者的状态去和他交往。什么顾全大局、什么等时机成熟、什么谨慎起见、什么来日方长……这些都是他忽悠你的措词吧？他七年前就亏欠了你，现在他还在继续亏欠你。而你竟然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不管不顾地扑向了他。晨晨，楚一珞太老练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时苏莲娜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底了几个音阶，补充了一句，像是说给她自己的听的：“就像我不是申耀庭的对手一样——结局不能自己掌控。”
“哎——”又是一声长缓的叹息之后，苏莲娜继续说。“点菜点重口味那是为了增加食欲；可是找男人找重口味就是给我们自己的人生添堵。你还年青，从头开始还来得及。”
游晨晨苦笑着问：“师姐，有什么办法强迫自己走出来呢？走出来了，才能从头开始。”
苏莲娜摇了摇头，眼神又看向窗外的夜色，好像办法要在黑夜里寻找一样。
游晨晨把菜谱从头翻到了尾，也没决定点什么。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服务生，然后又从后往前翻。在倒数第二页时，她还是开口了：“佛跳墙，一份荤的，一份素的。”
这名字虽一样，可是一荤一素价钱可相差着数倍。游晨晨想着苏莲娜身子还没完全恢复，需要补；而她自己只需要补充水份吃素的就很待见自己肠胃了。
可苏莲娜不愿意了，说：“要不两份荤，要不两份素。我已经好了，你别把我当做月子的人行不行？”
苏莲娜不是望着窗外发呆的吗？怎么这也听见了！看来做饮食的人，对菜名的荤素天生敏感。
“好吧，两份素的。”游晨晨不想和苏莲娜在点菜这样的事上吵顶，正要往下点水晶肘花时，她的手机又响了。
一看是酷维·汤普森，游晨晨没犹豫就接听了：“我是游晨晨，你在哪？”
酷维·汤普森的状态好像不太好，因为他在电话对游晨晨说起了英文，意思就是：我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没有人陪我。从没感觉到如此孤单。
酷维·汤普森知道游晨晨的英语水平。一般一句话，游晨晨都要想半天，然后把他说的意思从脑子里翻译成中文，然后再想着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所以他平时尽量对游晨晨说中文，只有在着急的失去正常的绅士风度时才对游晨晨说英语。
显然今天的酷维·汤普森很失常。
游晨晨有些急，提高了声音问：“你在哪？”
“无字居。”酷维·汤普森这三个字民中文，说的咬牙切齿的。
当年从画手变成画商，放弃爱好，理智地变成求财画商……这转行件事之后，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打击到酷维·汤普森。他一直是潇洒的，对什么事都不会很在意的。今天，他电话里的这几句话，让游晨晨觉得肯定有什么问题横在了他面间。
游晨晨只有继续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什么都tmd不是事。”酷维·汤普森竟然会用中文说脏话了！不知这应该算是他的中文进步，表扬他两句；还是该批判一下——立志当绅士的人是不能说粗话的，哪怕是用别人的母语。
“你在那等着，我一会儿过去。”游晨晨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把手面放进包里，游晨晨这才反应过来，服务生还在等她往下点菜。
看着服务生，游晨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不用招呼我们了。我们今天这饭是算吃不成了。”
“没关系，欢迎下次再来。”服务生眼里虽然有失望，可是礼貌还是到了。这种小店里有这样的服务也算是不错了。也是的，开始游晨晨只当是个普通服务生，没怎么在意，这一下觉得他突然不错，变成了大男孩。
倒是苏莲娜把眼光拉回到游晨晨脸上：“你接个电话，饭都不吃了？”
游晨晨看着苏莲娜：“到无字居再说吧。反正好久没去那里了。”
“出什么事了？”苏莲娜没有动。
“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反正有些反常。我们先去吧。酷维在中国最亲近的人就是我了。他就算被鱼剌卡着了，打电话给我了，我也得赶紧去。”游晨晨想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些。
“说得跟出了大事似的。”苏莲娜站起来提起了包：“走吧，我也去看看。”
苏莲娜愿意去，游晨晨心里就更有底了。
半小时后，游晨晨和苏莲娜进了无字居的门，就在第一区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