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记着,我是你的夫君,能护着你的人只有我,以前的那些人、那些事,统统都忘了,不要在我面前紧张别的男人,所有和我作对的人,都将是你的敌人,我不希望你再为他们求情。在我面前,也勿需装出害怕的样子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自己都看得懂。”他的长指松了松,唇贴到了她的耳上,低低地说着。
渔嫣抓了抓锦被,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渔嫣也顾不上是在谁的身边,谁的手臂正抱着她,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昏昏沉沉的睡去妆。
梦里面,全是刀光剑影,云秦中箭时那鲜血飞溅的一幕反复窜过,热血浇着她的心脏,让她睡得极不安。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她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往锦帘外张望,只见他正坐在轮椅上,晨瑶正在给他梳头,戴上金冠。
“王爷对她好,她也不知道,王爷救她几次,她也不知道,王爷昨天那样现身出去,太后一定要想出毒计对付你,如今你顽毒还未愈,若她再派人前来暗算……”晨瑶柔柔地说着,给他捋顺背后的白发。
“你如今怎么也话多了。”他拧拧眉,不悦地一句。
晨瑶沉默了会儿,小声说:“我拿药过来了,一副给她用脚上,一副给她……昨晚上她哭得厉害,王爷勇猛,只怕伤到她了,女人娇
嫩,你若真心喜欢她,别弄得她那样哭,外人还以为王爷打她了。”
莫非她还站到院中来听了?这些听上去为她好的话,却怎么都让渔嫣觉得特别难受。她把脸往绣着山茶花的锦枕里埋了一下,每根骨头都疼得厉害,尤其是胯
部那里,像被重物碾过一样,断尽了,才刚刚接上肝。
御璃骁这回没出声,晨瑶又说:“我让人收拾了屋子出来,就在东边,王爷让她住过去,不必住在下人房,王爷也好随时叫她伺侯。”
“嗯。”御璃骁这才点头,挥了挥手。
晨瑶行了个礼,慢步出去,迈过门槛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锦帐,渔嫣正睁着眼睛,虽然隔着锦帐看不真切,可她知道,晨瑶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御璃骁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定不是他这样满脸疤痕的丑模样,她不相信,若他真丑成那样,晨瑶这样的美人还会如此低三下四地围在他的身边。她想到那天看到的侧影,霸气、贵气……做为男人,也算是完美的了。
御璃骁这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既然在她面前不装了,又是在这别院里,索性走过来,掀开锦帐看她。
她飞快地闭上了眼睛,紧紧地缩在锦被中,只留一篷乱乱的发在被子外面,纠缠如同水草。
“起来。”他拉了拉锦被。
渔嫣没动。
“别装了,知道你醒了。”他坐下来,手抚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两下。
渔嫣还是不动。
他拉了拉锦被,她立刻抓住了被角,压得紧紧的,把自己包得像只茧。他拧拧眉,用力一掀,锦被揭开,露出她如小鱼一般光滑的身子,蜷缩着,一双大眼睛恼恨地瞟了他一眼,随即闭上,掩去眼底的怒意。
他的目光投向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上吻痕遍身,让人心生怜意。
他昨晚确实让她叫得厉害,那样的疯狂投入,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根本无法控制那汹涌而出的狂潮。
“我还以为你真的温驯了,看看你这眼睛,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你这野\性真的没了,本王反倒不喜欢了,你就这样吧,怎么舒心怎么过。”
他沉声说着,握住她的脚踝,往腿上一放,拇指顶开了瓶盖,把药倒到她的脚底上,轻轻涂开,稍用了力,把药揉进肌肤里。
渔嫣痛得瑟缩了几下,咬着唇没发出声音。
他给她擦完了脚,抬眸看她一眼,手往上探
渔嫣这才睁开眼睛,瞳中闪过惊慌失措的光,急急地问:“你干什么?”
“我看看这里是不是伤了。”他沉声说着,大掌用力,强行拉过她的双手,腕上都是淤青。
“你看,你可真温和……”渔嫣的脸顿时气得通红。
”看过驯兽吗?挨打的都是不听话的。“他冷冷一句,把药水倒在她的腕上,轻揉片刻。
冰凉的药水往下淌,她抖了一下,双手互掩得更紧。
“我要去书房,你起来去吃点东西。”他收好药瓶,起身往轮椅边走。
“王爷。”她一咕噜爬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云秦呢?许娘子呢?
“你可以回房去,晨瑶给你安排好了,若不想去,就在这里等着我。”他看她一眼,坐上轮椅,让侍卫过来推他。
“王爷……我……那个……许娘子她们……”她包着锦被往榻下跳,满脸期望地看着他。
听到这声音,他转过头,呼吸沉了沉,侧过脸,沉声道:“渔嫣,我昨晚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好自为之。”
渔嫣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看着他走远了,才慢慢地坐到了榻上,看着外面的山茶花树发呆。
有侍婢捧着新衣进来,伺侯她梳洗换上,引着她回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摆设很是清房四宝,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扶着椅子坐下来,盯着纸看了会儿,拎笔写在纸上写了句话:“若是无情方自在,便做凡尘蝼蚁又何妨?”
谁的生死都不顾,心里谁也不搁着,日子便能好过多了吧?
“公主来了。”
有人在窗外轻声说,她抬头看出去,只见婧歌一身骑马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