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扶州到琼州海峡,三人在路上风餐露宿,没想到还是用了半月。这一日终于来到雷州。谭娟娟道:“看到前面的海了吗?过那片海峡,就是琼州。”
杨鹏举道:“那水为什么这样清亮?和天空一样,蓝色的。”
谭娟娟道:“海水就是蓝的。”
杨鹏举道:“好干净的水哟,比我们北方的水干净多了。一会儿我要喝点。”
元俨道:“你喝吧,喝不死你。”
谭娟娟道:“海水不能喝的。”
杨鹏举就不明白了,他问道:“水还有不能喝的?”
谭娟娟道:“海水是咸的。盐巴就是用海水晒出来的。”
杨鹏举道:“原来是这样的。这里应该有盐帮的人。”
元俨道:“盐帮的人又怎么了?他们都受朝廷控制。”
杨鹏举道:“我是说不知道赵帮主死了,现在的帮主是谁?”
元俨道:“你最好不要去问,如果他们知道是你杀了他们帮主,我看你麻烦就来了。看看有无丐帮才是真的。”
杨鹏举道:“娟娟,你上次来,是如何到的对岸?”
谭娟娟道:“坐船呀。只有坐船期才过得去。不过你可以游过去,也就三、四十公里吧!”
杨鹏举道:“你去问问吧,要多少银两才能过去?如果贵了,我就凫水过去吧!”
谭娟娟道:“我看要得。给我省点银两下来买衣服。”一路上,三人都还没来得及开玩笑,如今就要到目的地,谭娟娟不忘自己老婆的身份了。
这下就轮到元俨不悦了,她说道:“我都要。”
就在这时,忽见天上一道闪电而过,就听头顶一阵滚雷响过,元俨吓得一声尖叫,就要往杨鹏举怀里跳,杨鹏举不想脑袋瓜子痛,忙一下避开。
谭娟娟哈哈大笑道:“看你还要和我争不?和我争,雷都要打你。”
元俨心有余悸地说:“原来是雷呀,这南方的雷声好响哟。”
谭娟娟道:“这里为撒子叫雷州?就是因为爱打雷。”
杨鹏举道:“这地方你熟悉,我看不但有苗族人,还有别族的人,你去问问,我们如何过去。”
谭娟娟见杨鹏举发话,看了一眼元俨,反正这二人是贴不到一起的,她也就放心地找人询问了。
不大会儿,谭娟娟回来了,她带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坏消息是琼州海峡不久前出现了一个名叫鲨鱼帮的帮派,专门收缴渔民的鱼,因此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出海捞鱼的船。好消息就是明天这里有个祭雷节,说不定对面有船过来,他们就有机会过去了。
杨鹏举和元俨一听,看来今天没戏了,要过去也只有看明天了。当下三人找了家旅店住下,谭娟娟叫来当地最有名的小吃“白斩狗”。谭娟娟道:“这是南宋初年在雷州城兴起的一种传统食俗,把狗宰杀后煮熟,放在砧板上斩碎来吃,称白斩狗。雷州人很喜欢吃狗肉,市场上卖狗肉摊档比比皆是。尤其是冬天,吃狗肉可以御寒,是穷人的大补。甚至有人说:‘将钱买狗吃,好过买被盖’。吃白斩狗很讲究调味,狗肉摊档必备有花生油、酱油、生粉、糖、醋、辣椒等作料制成的调味品,免费供应顾客。”
杨鹏举和元俨见到辣椒头就痛,不过见到谭娟娟吃得口舌生香,也就顾不了那样多了,拿起筷子学着谭娟娟的样子就吃。辣,真的好吃。
杨鹏举和元俨边吃狗肉,边叫辣,边喝水,边大快朵颐。
谭娟娟道:“好吃吧相公。以后嫁到四川来,有的是好吃的。”
元俨道:“你也不害羞,人家说了要嫁到你四川来的呀?”
谭娟娟道:“我见你这样护着我相公,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真的两兄妹。”
杨鹏举道:“你们两个不要像有仇那样。一天到晚就你掐过来我掐过去的。来的时候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们来是办事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我们就是三兄妹,你俩个忘记了?如果哪个不听话,以后就不要跟我一路了。”
这是杀手锏,谭娟娟嘟起嘴道:“我听你的,相公。”
元俨道:“我们不找丐帮的人帮忙呀?”
杨鹏举道:“我看还是没必要,如果明天还是过不到海峡,再找他们不迟。”
晚上雷声阵阵,元俨不敢到杨鹏举房间,只得跑到谭娟娟房间,要谭娟娟作伴。
第二日,天气晴朗。
一大早,三人都被外面的鼓声唤醒,起得来,就听店小二道:“雷州换鼓开始了。”
谭娟娟问道:“小二哥,撒子叫雷州换鼓哟?”
店小二道:“雷州换鼓,就是每年定期供鼓以祭雷,祭雷时供上新鼓换下旧鼓。换鼓是祭雷的俗称。雷州人称铜鼓为雷鼓,称天雷为天鼓,击铜鼓象征天鼓,祈祷雷声常作,雨水充沛。因而雷州换鼓以其规模天下无双,祭雷演技天下叫绝,与广德埋藏、钱塘江潮、登州海市并称为天下四绝。雷人辄击鼓享神,亦号雷鼓,云雷天鼓也,霹雳万物者也。以鼓象其声,以金发其气,故以铜鼓为雷鼓也。雷州祭雷,以雷鼓象征天鼓,创造的是雷鼓作声,天鼓相应,天人合一,人神共乐的精神境界。这就是雷州换鼓的精神实质,也是雷文化的精髓。今天三位客官有眼福了。”
听店小二如此一说,杨鹏举、元俨、谭娟娟三人很快梳洗完毕,随着人流往换鼓地点而去。
换鼓地点在海边上的雷祖祠。州内官民齐集雷祖祠前,还有高廉琼的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