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承德当然听不得这种话,听说有高手,他直接就到月湖来了。不过有奇怪的是,他坐在月湖这家看上去气派堂皇的屋脊上,根本就没有人来理他。拓跋承德气得破口大骂,太他妈看不起人了,听说这里有高手,我拓跋承德来了,都没有人来接待我。于是他就从房上跳下来,大大裂裂地在各院内行走。令拓跋承德没有想到的是,他一跳下来,就被四把刀架在脖子上。拓跋承德大吃一惊,他的反应不可能不快,可是照样着了道。而这几人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像,更为可怕的是,这几人看上去就是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有人就说话了:“知道你是武痴,杀了你可惜了你一身武功。”
拓跋承德道:“你们四个打一个,我不服。”
那人道:“可以,给你机会。明日起,在月湖边上的那个小院,我们接受你的挑战。”
接下来,拓跋承德天天就在那个小院里和这些少年比武。这些少年的武功都不一样,但是都出自一个人之手,而这人正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名宿“江南名媛”。拓跋承德先是越打越兴奋,打到后面是越打越心惊,这四个少年明显是没有经过大战的愣头青,在和拓跋承德的对战中越来越有经验,越到后来,拓跋承德想要赢都不太可能了。
杨鹏举道:“你就是人家的试刀石。”
拓跋承德道:“不错。当我明白到这点时,已经晚了。那天我对他们说,我不玩了,我要走了。没有想到他们四人一起把我围在中间,也不说话,对我狠下杀手。最后,他们挑断了我的脚筋。”
杨鹏举一惊,怪不得拓跋承德在这船上就没有动过,他还以为拓跋承德晕船所致。他仔细检查了下,拓跋承德的脚跟腱果然没有了。
杨鹏举道:“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的原因。不过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不把你杀了、或者说废掉你的武功?”
拓跋承德道:“一个武者,没有什么比有武功能用、却用不出来更为痛苦的了。他们就是要我可以用手打,却又无法到处行走来折磨我、羞辱我。”
杨鹏举道:“他们真是可恶。你见到过江南名媛吗?”
拓跋承德道:“见过一次,但是我怀疑不是她,因为来人长得太漂亮了,也太年青了。”
杨鹏举愕道:“江湖传闻,江南名媛在百岁开外,没有可能是个年青人吧?难道是返老还童?”
拓跋承德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她并没有露过武功,我也就无法确定。”
杨鹏举道:“你不是说她先前也在船上吗?”
拓跋承德道:“是的。我看到她上的船。”
杨鹏举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是个陷阱的?”
拓跋承德道:“听他们说的。说一个叫华岳的一干人都被拿下了。史弥远本不想来,后来江南名媛对史弥远说过将计就计,一网打尽。”
杨鹏举叹道:“看来史弥远命不该绝,我们白白浪费了两大高手。更为可恨的是,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想明白消息是如何暴露的。”
这时,张大用前来报告,说船上的罗盘也坏。
杨鹏举不知道罗盘是做什么用的,他说道:“有没有人可以修的?”
张大用道:“罗盘如果一坏是没法修的。”
杨鹏举道:“没人会修就算了吧。”
张大用道:“可是这样我们就找不到路了。”
杨鹏举闻言一下跳起来道:“有这样严重?”
张大用道:“还有更严重的,今天晚上看样子会有暴风雨。”
杨鹏举那次在琼州和李黑娃出过海,但是没有遇到过海上的暴风雨,所以在他心目中也没有概念。他问张大用:“暴风雨比罗盘还要严重?”
张大用道:“当然没有罗盘严重,可是也不容忽视。”
杨鹏举道:“海上的事我不懂。全靠你们。反正大家都在这黑糊糊的海上。”
正说着,风已经起来了。而且这风一起,全船皆摇。杨鹏举见过最大的风也就是把小树吹折,可是这风居然能够把人吹跑,他看见一个军士叫了一声就没见人影了。如果不是他内力一沉,都要让风吹动。船一瞬间像有人牵着鼻子一样跑了起来。
张大用大叫道:“快,大家快把桅帆放下来。”
可是风太大,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张大用只得自己慢慢地爬到桅杆旁边,想要放下桅帆。但是太大的风,让他根本就没办法。杨鹏举见状,顶着风来到张大用的旁边,问他有什么事?
就是这样近的距离,说起话来都相当吃力。张大用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绳子。杨鹏举明白了,他是怕帆布篷让风吹破了。他也帮忙放帆。
这是一艘九桅大船,杨鹏举和张大用吃了不少力才把所有的帆布篷放下来,不过据杨鹏举估计,至少有三面帆坏了。还有最后一面帆还没放下的时候,倾盆大雨已经来了,张大用和杨鹏举放完后回到舱内,张大用又拿出许多脸盆碗盘的放到甲板上。杨鹏举看了看拓跋承德,没有发现人影,他又重回甲板上,看到拓跋承德身子已经飘起来,可是他的手却插在甲板的木板上。杨鹏举忙上前拉起拓跋承德,把他扶进舱内。
拓跋承德看上去昏昏沉沉,杨鹏举叹了口气,想这拓跋承德也算一方霸主,虽然晕船,如果不是因为被断了脚筋,他不会这样狼狈的。就算是这样,求生的意志还是让他拼命地抓住那块木板,还在那块木板没有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