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反过来了?最被古树信任的是水族人,最被深渊信赖的是植物人……
没办法,越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越是无法相信和自己相似的人。
深渊想起长久以来要求无硝经手的那些事,没有一件办砸的,而且每次无硝做事前总会特地向他汇报,就是有时说的太急,像骤雨突来,无硝猛烈的喷完口水,把事情说完就转身离开去做事,可事实上深渊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
总不会又是不小心听漏了吧?深渊略显尴尬的叹口气。
“好像有说,我记不清楚了。”深渊不得已的开口认下。
“你果然老了。”无硝忿忿的抱怨。
鸠巢才不管无硝说没说、深渊记不记得,他想知道的就一件事。
“如果无硝你真的不想杀济新,那天晚上会在议会里,也是想‘掳掠’一批人去再次献祭,那么,济新为什么还是死了?”
“这个吗?你问济新比较快。”答话的反而是深渊。
“难不成──”千眼若有所思的停住话。
“什么难不成?算了,问济新比较快。”鸠巢移动视线,锁定目标。
“济新你说!”这时连无硝都想追问了,他背着黑锅硬是把一群人弄过去,却没有献祭成功是怎么回事?他白背那个黑锅了!
一下子被四双眼睛盯着不放,小幼崽平静的想了想,“是冤离的关系?”
“嗯,你的品种很特殊是寄魂木,话说,冤离死的时候,你为什么选择让他依附到你的身上?”深渊当时根本没有发现啊,要不是列罗到了无宁后,被他带去看济新的墓,发现里头住了个灵魂叫冤离,哪里会将寄魂木拿去做灵魂傀儡的材料,然后如今冤离还舍弃了右手,让济新重新住进去做植物人幼崽。
“起初是担心二用,毕竟不杀俘是我提出的构想,不能因为这个害了白梦,于是,冤离为我而死的时候,我下意识就将冤离的灵魂保留下来,好在那时候献祭效果已经弱化到极致,我身体虚弱点,手脚不灵活些,你们不会发现不对。”
小幼崽并不想斩草除根,尤其二用是双头水蛇,他还多拖了一个一心。
总不能够为了防止二用干蠢事,就连一心也一起杀死吧?
为了保险起见,小幼崽在提出不杀俘的构想,让那场内战为此漫长的多拖了几年,却意外使得暴君那方的人马并不会对白梦这边的人充满怨恨,出奇的竟有些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情感在产生,为此他坚定不要杀俘。
因为推翻暴君,是为了让所有人过的更好,并不完全是为了争权夺利。
只可惜,小幼崽当初想的再好,后来的发展完全背弃了他的好意。
“所以,真是我留住冤离的灵魂,导致你跟古树设想的再一次献祭失败?”
小幼崽问的直接,深渊能用什么藉口来回答,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无硝把人弄来,我跟古树也准备好了,更顺利瞒过你,偏偏献祭失败,因为你是植物人,由古树负责施术,结果他施术失败后受到力量反扑,我把他藏到隐之神庭,结果,我们才在海里待几天,等古树身体恢复,保证让你看不出异状的离开隐之神庭,事态已经发展到让我们难以置信的地步。”
深渊如今说来,仍有自己做了场恶梦的错觉,而不是想起那段回忆。
明明献祭失败,受创最重的是古树,济新怎么会就在古树养伤的短短时间内,不到十天啊,让他们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一出隐之神庭接到的是济新死亡要落葬、要建墓的消息,开什么玩笑啊,这种发展太、太离奇了。
更别提他们专注计划再献祭的当晚,定军离奇失踪……
十天的游离在外,让他们来不及插手,一切早已大局底定。
“听起来,我是单纯因为献祭力量用尽老死的。”小幼崽莫名的松了口气。
好吧,总归是有那么点担心的,担心自己真的是被哪个人所杀,不是就好。
“应该是吧?”深渊其实不怎么肯定。
他们不在的十天里,深渊只盯着受创的古树的十天里,发生了太多事。
“话说回来,寄魂木可以分枝插秧的,你收容了冤离的灵魂,不是应该为他弄一个身体吗?如果你弄出一个分身借给冤离使用,为了不让冤离跟你一起死,你会主动接受献祭才对。”深渊依旧对献祭失败的事耿耿于怀。
“果然,当初你会提出──解释就是掩饰不是吗?那掩饰反过来也能充作解释。是故意的,你会刻意弄一个遗迹,为的是有一天要坑我第二次,要再一次献祭,让人往那边带祭品时,不会引起我的注意。”
小幼崽为此让冤离的灵魂待在他的身体里,抱持着赌一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