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霁正想着该如何去跟凌然求情,让丞相重新应允他回吏部当差。
“安家安霁在吗?”府门之外忽然传来声音,安霁出门一看,天牢的侍卫,来这里作甚?
“何事呀?”安霁虽然只是一个七品官,不过相对于牢房的侍卫来说,还是比他们官高一级。
“这是牢中之人让我转交的,说是大人您看了这个就知道了。”侍卫将冷偌的珠钗交给了安霁,安霁愣住,茫然的接过珠钗,“人都没了,一个破钗子拿来作甚?”说完就要把手中的珠钗丢地上。
侍卫忽道:“那位姑娘不是说自己怀孕了吗,大人你怎么说人都没了?”侍卫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安霁的行为。
“怀孕了?”凌然房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凌然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跌落在地。
“夫人。”允儿咽咽口水,看着反应极大的凌然,安慰道:“夫人别着急,怀孕了也不能证明就是夫爷的孩子呀,说不定是和别人的呢~”
凌然稳定心神,“找大夫去看了吗?”
“找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天牢了吧。”允儿点点头,“听说还是凌越大将军亲自找的呢,夫人您福气真好,虽然是干弟弟,可是我看将军是真心实意为你好。”
凌然莞尔,或许她上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年看见凌越流落街头的时候,大发慈心收留了凌越。
天牢,凌越收到消息说欺负姐姐的贱人居然怀孕了,一气之下找来宫中御医,直奔天牢。
“听说你怀孕了?”凌越斜着眸子,嘴角一抹冷笑。
“是,是。”冷偌被凌越那慑人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颤,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凌越莞尔,看着身后的御医,“御医请~”
“御,御医?”冷偌汗颜,凌越怎么请了御医来,那她不是要穿帮了吗?
凌越莞尔,“皇后很关注此次的事件,特意派了御医来给你看看,是真是假立刻便知。”
“我,我……”冷偌想要退缩,忽然间想起青石信心十足的样子,心中暗道:“完蛋了,我该相信青石吗,要不要坦白呀?”
“姑娘,请把手放在这里。”御医看着魂不守舍的冷偌,态度却还是很平静。
冷偌颤颤巍巍的伸出手,青石呀青石,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呀。
御医把脉把得摇头晃脑,凌越在一旁屏气凝神,冷偌提心吊胆。
一阵悠扬的笛声忽然响起,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谁在吹奏。
凌越只听见笛声之中,忽而清澈透明,酣畅淋漓,清越如泉水;忽而古朴浑厚,淡泊高远,婉转幽深,浑厚似松涛。 琴声中又似有一股幽怨,一股惊艳,一股尘世间至沉至痛的恨意,一股红尘中最爱最怜的欣喜。
叮~最后一声不和谐的音律打破了整首曲子,也让凌越从沉思中醒来,看着还在把脉的御医,咳嗽两声,“御医,如何了?”
“启禀大将军,这位姑娘是真的有喜了。”御医回神,收回手,跪在凌越面前道。
“什么!”凌越怒,看着眼前的冷偌,恨不得一刀将其给结果了。
相府
丞相看着铩羽而归的凌越,急忙问道:“如何了?”
“对不起。”凌越低头,“姐姐的日子,只怕以后更不好过了。”
丞相夫人闻言,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涣散,“我可怜的女儿呀!”刚刚嫁进安家不久便毁容了,现在连罪魁祸首都不能惩治。
丞相深呼吸一口气,握紧双拳,“随我进宫见皇后。”
“皇后~”丞相夫人迟疑,挥挥手让凌越退下,“这么一点小事就去惊扰皇后,不太好吧?”
“我们觉得是小事,皇后未必这样觉得,还是跟皇后说一下,让皇后自己来抉择吧。”丞相轻声道。
“好吧。”丞相夫人迟疑了一会儿,匆匆收拾着装之后,和丞相直奔皇宫。
“噢,如此大胆?”皇后得知此事之后,大怒。
丞相点头,“此女子微臣调查过了,乃是民间青楼出身,地位低贱且不说,心思歹毒,为进安家不择手段。”
“传本宫……”
“皇上驾到~”皇后的话刚说到一半,殿外忽然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参见皇上。”一阵人儿纷纷下跪。
皇上走进皇后宫殿,看着殿内皇后丞相丞相夫人都在,颇为震惊,“丞相也在呀?”
丞相莞尔,“内人说多日没进宫见皇后了,哀求着微臣一定陪她来,这不,没办法就~”
“丞相和丞相夫人恩爱十年如一日,这可是众人皆知的呀。”皇上说着,走到皇后身边,“对了,朕刚才在门外听说,皇后似乎是在下旨,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皇后心虚的低下头,“没事,皇上听错了。”
丞相和丞相夫人心中咯噔一声,对视一眼,晚了,这次凌然的事情,看来皇后是帮不上忙了。
安府
凌然看着从天牢平安回来的冷偌,“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来果不其然。”
冷偌脸色一白,依靠在安霁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夫人,现在冷偌怀了我们安家的骨肉,可否?”安霁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
“可否什么?”凌然挑眉,脸上刚刚结痂的疤痕随之颤动。
安霁见状,要说出口的话也瞬间咽下肚子,“没有,夫人伤势未痊愈,还是好好在房中养伤吧。”说完搂着一脸得意的冷偌,缓缓离去。
凌然气得将手边的杯子差点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