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白,冯蜓婉便被噩梦惊醒。
睁开眼触及室内一片昏暗,她怔了片刻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在做噩梦,不由长长吁了口气,将眼底和‘胸’口滚动的恐惧压下。
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没想到梦境还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她甚至能感觉到右脚踝上仿佛传来阵阵刺骨的疼痛。
大颗的冷汗自额际滑落,她下意识抬手抹了把,却忽然皱眉,就着昏暗的光线瞪着横跨在自己‘胸’口那条手臂,心悸了悸,脑海里记忆如同‘潮’涌,一‘波’‘波’涌上来,让她记起自己此时置身何处,而这条手臂的主人又是谁。
她懊恼的重又闭上眼,咬牙切齿的自责了半晌才绷着脸带着怒气野蛮的抓住‘胸’口那条手臂用力甩开辶。
只是不等她坐起,那条手臂又缠上来,扣住她的腰把她制得死死的让她怎么也拨不开。
她知道他醒了,可她不想和他说话,所以在摆脱不了他的情况下她想也不想的张口就咬,而男人立即睁开眼,皱着眉来攫住她下颚迫使她张口。
“你怎么了?澌”
在她松口时,男人略显低沉的嗓音自头顶落下。
冯蜓婉不语,扭动着身子想挣脱他倾过来压住自己的身躯。
“你再动我可忍不住了。”他扣住她腰肢的那只手下滑至她的‘臀’掌住后用力扣向自己晨间勃发的那处,炽热的热度烫得冯蜓婉身子一僵,安静下来。
“乖。”带着灼热气息的‘吻’落在她额头上、眉眼上、‘唇’上,她闭着眼不敢动,却有湿热的水气从眼眶里沁出。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姚政骞拉过被子盖住彼此绞缠在一起的身体,问她。
“……”
“你只有在做了噩梦后才会动不动就咬我。”
“……”
“别怕,有我。”
“……”
“婉婉,我们——”
“如果那次车祸你没救我,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你。”
四年前那场车祸中她失去父母,而她却被驾车路过的姚政骞所救,当时她右脚踝被汽车上弹出来的一根硬铁穿透,昏‘迷’前唯一的记忆停留在姚政骞柔声安抚她那一幕,也正是因为那一幕,她这么多年来才对姚政骞死心塌地,从未变过心。
姚政骞盯着她的目光微沉:“你后悔遇见我?”
冯蜓婉苦笑:“后不后悔重要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我现在只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
提到离婚,姚政骞‘胸’口一股怒气涌上来。
当初是他提出的离婚没错,可他那次真是被她气坏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没想到她倒当真了,第二天就找律师拟了离婚协议书让他签字。
而他一气之下把字签了,两人莫名其妙就成了前夫前妻,让他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倒开口闭口都在提醒他,让他不得不怀疑她对他的爱到底有多真。
“婉婉,嫩模那件事是你误会我了,我——”
“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冯蜓婉打断他,“不论是不是我误会了你,总之你不爱我是真,所以……你要和我离婚是正确的,只是不用找那么光冕堂皇的借口说是不想‘浪’费我的青‘春’,其实你是想说我和你的婚姻‘浪’费了你的宝贵时间吧?”
“……”
“我知道的,是我死皮赖脸要以身相许报答你,如果不是姚爸爸和姚妈妈喜欢我,硬‘逼’着你和我结婚,你是绝对不会和我结婚的。”
“……”
“离婚了也好,以后我不用再为你牵肠挂肚,费心心思的去讨好你,你也不用因为要避着我而不回这个家。”
“……”
见他一直沉默,冯蜓婉也没继续说。
她推开他,这次他没缠上来,而她下了‘床’找到自己的衣物要套上,却发现裙子已经被他撕得无法再穿。
想了想,她走去衣橱打开,从里头拿了他一件休闲白衬衫和一条沙滩‘裤’套上,尽量忽略身后那两道锐利的视线,穿好后头也没回,径直走去房‘门’口。
直到关‘门’声传来,姚政骞仍没收回紧盯着房‘门’口的视线,漆黑的眸底噙着的怒意却渐盛。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引擎发动的声响。
姚政骞如同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忽地自‘床’上一跃而起,卷起被子裹住下身后迅速窜至内阳台,透过渐白的天光冲楼下庭院里那辆白‘色’的跑车喊:“冯蜓婉!”
正打算驾车离开的冯蜓婉闻声一震,半晌才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和站在二楼主卧阳台上的男人对视。
“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冯蜓婉愕然,实在没想到他那样狼狈追到阳台上来就只为问自己这一句。
“如果你还爱我,那你就别走。”
不走?那她留下来做什么?
他们已经离婚,她还有什么立场留下来?
又或者,他想让她做的情人?因为他爱她的身体?
冯蜓婉和他对视许久,最终没有回应。
姚政骞眼睁睁看着她别开眼重新锁上车窗,而后在他的视线中驾车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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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姚政骞如同在冯蜓婉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整整一个月,冯蜓婉没再接到过任何打来要她去接醉酒的姚政骞的电话。
和姚政骞离婚时冯蜓婉很骨气的没要他一分钱,也没要他的别墅房产。
就只有那辆白‘色’跑车是在两人结婚时姚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