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大姐,七妹,我根本未曾见过这软金纱,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安如柳抬眼,满脸凄楚,“我知道我这么多年不受爹娘喜爱,但是你们也不能这么随便污蔑于我,看来我也只有一死以证清白!”说完不顾一切的一头撞向旁边的柳树。
“小姐,小姐啊,您千万别想不开!!”银鹭死死抱住安如柳,哭成一片。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你们还让不让人休息!”安以知行色匆匆,刚刚还在为府里闹贼而烦心,经过荷香院的时候又听见这呼天抢地更加心烦意乱。“你们是要翻天不成!”
“老爷,您救救小姐吧,小姐这大晚上的先是被下人闯入闺房,又是被污蔑偷东西,如今为了证明清白,更是被逼自尽。”
安以知低头,看见安如柳满脸泪水,额头还带着一丝血迹,本来就瘦小的身躯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更是瑟瑟发抖。“怎么回事!”
“老爷,今日宫中送来的那批软金纱失窃,妾身担心宫中怪罪所以才带人四处搜查,没想到如柳竟然如此刚烈,竟要以死明志。”贺晴急忙解释。
安如柳忍住眩晕站起来,身形不稳的拜了拜。“父亲,女儿未曾偷过大娘的东西,大娘执意不信,虽然女儿身份卑微,但是也不能随便污蔑,更眼见着身边的下人被打伤,若是今日毁了名声,日后还有和脸面见人,倒不如一死以证清白。”
“糊涂,你丢了东西怎么就是如柳做的,还让人打伤她的人。”安以知虽然不喜欢安如柳,但是也不能真看见安如柳死在他面前。“要是如柳被逼死了,你让外面的人如何看到我们安家!”
“爹,如果不是六姐做的,她干嘛不让我们搜。”安如意跺脚。“这不是做贼心虚吗,爹您可别被骗了。”
安以知犹豫了一下,又听见安如意道。“是啊,爹爹,此时事关重大,如果宫中知道咱么弄丢了贡品,恐怕会牵累道爹爹。”
“这……”
“而且不过是搜查一下,若是没有,也好还如柳一个清白不是?”安如意似乎真的为安如柳考虑一样。“如柳,你说呢?”
“如意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柳,既然你说与你无关,那搜查一番也无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得天翻地覆。”安以知甩甩袖子,显然不想再插手。
安如柳垂下眼睛,在这个父亲心中,自己就算以死明志也比不上安如意的一句话,这就是安如意的价值吗,看来搜屋势在必行,不过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没必要再做纠缠。“那就听从爹爹的,但是如果女儿没有偷大娘的东西,也请爹得为女儿做主,还女儿清白。”
“你想如何?”
“女儿不敢责怪大娘和大姐,只是这恶奴欺人太甚,若是查明此事与如柳无关,爹爹希望您能将这刁奴交予如柳处置。”
安以知看了眼被绑在树上的孙嬷嬷,想着不过是个下人,便点头。“允了。”
“老爷……”贺晴莫名的竟然一阵心慌,这小贱人刚刚百般阻挠,现在却这么好说话,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不过再看了眼信誓旦旦带头去搜的安如意,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你们还不快去。”
片刻之后,安以知坐在椅子上,“找到了吗?”
“回老爷的话,没有。 ”管家低着头,他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安如眉惊呼出声。
“怎么不可能,我都说了不是我拿的,七妹如此肯定,莫非是知道这软金纱在何处不成?!”安如柳眉眼充斥着嘲讽,看见他们脸色大变。
安如意和贺晴此时也明白了,这小贱人定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将软金纱处理了去,随后故意阻挠,又死活不给搜查,就是为了让他们坚信软金纱就在她屋中,这是设了个套让他们乖乖钻进来。
安如意紧握拳头,她太轻敌了,竟然没想到这贱丫头会认识软金纱……艰难的裂开一抹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先回去了。”
“慢着。”这就想走了吗?“大娘,既然证明了我了清白,是不是也该好好惩治一下这出言不逊的恶奴才是?”
安如意尴尬的一笑,拉着安如柳的手。“妹妹受委屈了,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孙嬷嬷也上了年纪,一百大板岂不要了她的性命?”
“姐姐说的是,只不过刚刚爹已经开口,若是言而无信,怎么能让其他下人心服口服呢。而且这恶奴既然敢冤枉我,就该知道下场,以下犯上还不处置,外人会说大娘处事不公的,姐姐你说是不是?”
“你不要太过分!”安如眉愤愤不平,怎么可能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妹说的我可就听不懂了。”安如柳淡淡的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对着安以知身后的管家。“安管家,爹刚刚都说了要上刑,你还在等什么,还是爹反悔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安以知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的这个女儿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不过再看安如柳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也不像是谋划已久,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哪能想到这么多,也就是想出口气罢了。
安以知摇头只到是自己多想了,而且话已经说出口,他也不好反悔,就算不喜欢安如柳,但他是一家之主,也不能言而无信。“打。”
“是,老爷。”管家指挥了几个下人,“还不动手。”
“啊,啊啊啊,夫人,夫人救我。”
“夫人救我啊,老爷饶命!”
孙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