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外面喧哗?”一个长相富态、约摸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回老爷,他说是您故友九霄阁掌门的儿子。”仆役暗中向此人使个眼色。
封清阳讶然道:“你是拂尘山莊的主人?于伯伯去哪里了。”
“公子莫怪,想必你是找以前的主人吧,他已经把山莊卖给了我,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富态老者平静地解释道。
“于伯伯世居此处,怎么会突然把山莊买了呢?”封清阳有些疑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卖的时候没有说,可能有难言之隐吧。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老者不紧不慢地说。
“我本来是奔着于伯伯来借宿的,既然他不在这里了,我与你素不相识,也不便打扰。”封清阳有些沮丧。
“哈哈,公子客气了,天色已晚,附近再无别的地方可以借宿,你们既然来了,老夫哪有把你们拒之门外的道理,都进来吧。”富态老者把守门奴仆责怪了一番,吩咐他过来帮着拿行李。
老者很热情,极力挽留封清阳他们住下,盛情难却,何况天色大黑,无处找寻借宿的地方。封清阳也不推辞,说:“如此我们一群人就叨扰老伯了。”
富态老者看了看高山云和东方蓝樱,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有些怪异的光芒,他笑眯眯地招呼着封清阳他们一行人进来。
山莊占地面积很大,曲径通幽,院中别有一番天地,从细节处凝聚着当时建筑艺术的精华,有些东西是几代人智慧的积淀。封清阳边走边想,如此一座精美别致的山莊,于伯伯怎么舍得卖了呢,他到底有什么急事要举家搬离这里?
老者一面吩咐奴仆给封清阳他们三人准备房间,一面让人准备美味佳肴款待三位贵宾。他特别热情,笑呵呵地招呼他们尽情吃喝,让他们不用客气,愿意在这里住几天就住几天,不要有拘束感。
听着老者说话的语气,和封清阳倒很相似,都是一样的热情,感觉有些太过,反而让人生疑。
高山云谨慎地拔下头上的银簪,悄悄把饭菜和酒水检查了一番,银簪没有变色,说明饭菜和酒水中没有毒。她自己倒是不怕毒,只是有些担心大公主。
东方蓝樱神色倒是安然,欣赏着厅里的摆设,赞主人很有品位,当然这些都是前主人的功劳。
老者陪着他们吃饭,关心地问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拐弯抹角地问了他们一些问题。
老者看起来像是好意关心,高山云总感觉他似乎在打探什么,她淡淡说了两句,把话题给岔开了,只说他们三个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老者不便再问,嘱咐他们在路上注意安全,他慈眉善目,看起来和蔼可亲。
防人之心不可无,高山云处处警惕着,对老者和封清阳都怀有几分戒心。
吃罢晚膳,高山云在院子里散步,在没有遮拦的开阔之地看头顶的星空格外灿烂。
她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有人在跟踪着她,这个山莊里似乎透着几丝诡异,冬天凛冽的北风吹来,让人心生寒意。
一道人影闪过,高山云喝问:“谁,出来!”
“云姑娘,是我,你听觉很敏锐啊。”封清阳笑着走出来。
“封少侠跟在我后面鬼鬼祟祟地干什么。”高山云冷冰冰地说。
“我并非跟着姑娘,只是碰巧也出来饭后散步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在星空下聊聊天吧。”封清阳笑着说。
“你的话语还真如江水滔滔不绝,你白天说了那么多,不累吗?”高山云淡淡问了一句。
“只要有人陪我说话,让我一晚上不睡都可以。”封清阳是出了名的话筒子。
“很抱歉,我还要回去睡觉,你对星抒怀吧,晚安。”高山云并不想和他多聊,转身离开了。
高山云回到安排好的房间,先仔细把房间里床铺上下,桌子柜子检查了一遍,看到没有异常,才多少放下心来。
住到一个带着几丝诡异的陌生环境里,高山云不敢放松警惕,她和衣躺在床上,吹熄了灯火,静静地听了听附近有没有动静,直到确定安全后,她才闭目睡了。
三更天,她迷迷糊糊在睡梦中时,猛然感到身体摇晃,像发生了地震似的,本来平稳的床突然一下子翻转过来。
高山云暗道:不好,有危险!她迅速反应过来,身体灵巧地一跃而起,迅速跳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眨眼间,只见那张大床已经完全翻转过去,被子、枕头“哗哗”掉到了下面地洞中。好险啊,没想到床上竟然暗藏这机关。这里果然不是个好地方,幸亏自己有所警惕,要不然今天非着了道不可。
高山云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急忙藏到了柜子后面,用窗上的纱幔遮住了身体。
有两个奴仆走了进来,他们搭眼一看,床铺已经翻转过来,房间里没有人,定然是漏到地洞中了。
大功告成,两个男人得意地哈哈大笑,高个说:“主人让把这个女人关起来,严加看守。”
“我们先到下面去看看吧,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掉下去了。”矮个谨慎地说。
“不必看了,我在这里!”高山云发出一声冷笑。
“你,你竟能躲开了机关,没掉下去。”两人同时惊讶叫道。
高山云一抬袖子,两把匕首已经握在了她的手中,分别指向两个奴仆的咽喉。
“说,为什么要害我?”她语气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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