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总想着有有某个总也到不了的地方,才会觉得前头的路还未预料到什么就已经觉得疲惫不堪了,可心里哪怕只有一条错的道,也总比没有的好不是么?
“香囊的事情,要你着急着要我改日去趟他京城的府邸给你偷偷带回来,你看如何?”没想到首先站出来化解尴尬气氛的居然会是赫连祉!秦听韵乖乖的一声不吭,今日看着黄历上头也没有叫人要谨言慎行呐,怎么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字字都带着刺似的。
“丢了就丢了呗,我都跟你说了我喜新厌旧,你就只当我心下不快同你说上几句不就好了?无需这么麻烦你还要去他的地盘,我想要你一定会再送给我的。”
牵强的理由,每一次都被秦听韵化腐朽为神奇变的头头是道了起来。说白天会有星星的是她,说相信白天出现星星的是傻子的人却也是她,她自己是个极其明白事理的人,却不知道本不是她说话的技能汝河惊天地泣鬼神,而是她说的话有那么一个人爱听,并且不介意她的自相矛盾,这才是重要的,这么个人难得寻上一个与她心意相同的人,可惜的是秦听韵想做的是强者,不喜被人包容,她只觉得要是有能力的人哪怕听到再多反对的声音都未必会害怕。
她要的是个大英雄,而非体贴她入微的贵公子。
小二上菜的时候,秦听韵着手数了数满满一在桌子早就已经排放不下了。也许是她太贪心了些,吃不完的那么多还非要点,非要满足了眼福再说。
“秦灵音的亲事可算是定下了吧?如此你日后得日子想必能好过许多,三皇兄既然答应了要争取也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你也不必再淌汝这趟浑水中,日后心中可有了打算?”
赫连祉毫不避讳的夹了菜放到秦听韵碗中,这举动倒也没有什么大碍的,这话却是狠狠给了秦听韵一记闷棍。
以后么?人们总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的,可是不知不觉就到了要做计划的时候,那所谓的来日就已经近在眼前,自己却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是打算继续靠着装疯过活,还是就此离开京城呢?离开了这里她又能到哪里去?世界之大竟然找不到一处愿意前往的地方,还是不管去向何处结果都会是一样的呢?
“打算?能有什么打算,还不就是浑浑噩噩做我的大丞相家里的疯千金,日子久了等到我人老珠黄的时候,在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让我混到尼姑庵做姑子去,从此便青灯古佛了此余生。切记!莫要忘了我在哪座庙,到时多给些香油钱,说不好我还能做个住持师太呢!”
看她说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这几句话要说出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与世无争固然幸福到底还是眷恋红尘快活,谁会愿意将大半时间浪费在尼姑庵里。
“待不日之后,你的风头暂且避过去了你可以来长乐王府找……小住些时日,那里也无人可以打扰你,更没有办法伤害到你,你的房间也还原封不动给你留着呢……”
对面的那位显然并没有在专心听赫连祉说的什么,她坐的位置除了能够看见底下的台子更可以看清整个楼下进进出出的人,一身白衣的男子和他身后的个子稍矮些的公子哥模样的男子踱步走了进来,不得不提的是,那最前头的男子头上却戴了一顶黑纱纬帽,挡去了整张脸。
挡了又做什么?挡了脸就能挡住心了么?就能抵挡住那份哀愁了么?秦听韵痴痴望着楼下,他们一前一后也是被小二热情的带了路,看那方向似乎正要往二楼来了!
“小姐?你盯着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呢?也不肯告诉我们……”环姜今日有些反应稍慢,谁叫秦听韵能在一天之内遇到如此多始料不及的事呢。
听到耳边传来小二熟悉的介绍声,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来了。秦听韵心跳的像是快从口中跑出来,脸上倒是平静的很,未有丝毫不妥之处可供人察觉的。
“哒哒”一声脚步传来。
他应该已经来到了楼梯转角处,要是他畏高该有多少,坐在高处吃饭不一定吃得好,否则秦听韵如何就被人轻易煞了风景。
她慌乱中自僵硬的面容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既然盛情难却何必等到风头过去呢?我从宫中赴宴回来之后就来,你的琴还在府内么?许久不曾听到,此刻竟有些不适起来。若不预备一两首极秒的曲子,我可不是随便说来就来的。”
“哒哒……”第二声脚步传来。
不忍心见秦听韵忸怩作态,想随口应付几句的,眼神却瞟到了她瞠然若失的神态,一双眼空洞洞的不曾配合着笑容做出任何回应,那目光逼出了赫连祉的在意,逼得他原形毕露。
“琴自然每日都在,听我弹奏的知音却不是每日都有的,我只知道你总有一日会回到那座湖心亭上,你想什么时候来皆算得上是在我的意料之内,你……也好久不曾开口唱曲了吧,那些古怪的曲子现在还有心思做么?”
“哒哒……”应该是第三声脚步了,她没有计算只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他长长的身影遮挡住了余光里大半的光线,足以感受到他身上的凌人的气息时,就匆匆与她擦肩而过。
人一生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但心智总跟不上记性的增长,不知道该择选那些记住,又需抛却哪些忘掉。
齐二身上那股极其独特的香气已经闻不到了,他会是用了什么法子去遮盖这气味的呢?好奇心折磨着每一个无事找事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