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香囊是哪里来的?”秦听韵独自深思时,齐二并未打扰,却见她久不回答问,所以又问了秦听韵一句,秦听韵客气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压低声音回答:“戴着玩的,可是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么?”
赫连祉沉默了半晌才说话:“我不会问你一切你不愿意透露的事,譬如人生从何处来死后要到何处去,你只要好好活着不出意外不受伤,只要你在一日,那么我便帮你一日,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事情了。”
秦听韵哪怕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现在的赫连祉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总感觉赫连祉看似冷漠的面容后面隐藏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可他毕竟不是赫连祉那样的朋友,齐二总愿意对她好就是好,不好便是不好,他的一切秦听韵都做不了主,他对她好,那是恩赐,他若是冷漠,那时时常有的。他太好,以至于秦听韵身上的任何闪光点在他面前都像是失去了颜色,瞬时变的黯淡无光下去。
也许生平中,离他最近的时候,恰恰是在郊外的别院里的那段光景。那几个日子里,秦听韵每日跟着他下棋作画,有时候还让她作诗什么的。尽管齐二说秦听韵大可不必日、日都来,但是她还是来了。后来慢慢等到齐二开始教秦听韵写字,不见面的时候就通过信鸽传递纸条。每每想到要问些什么,却会让秦听韵心生烦闷,如此想问可是又不敢,心里害怕会得到自己不想要听到的答案,还不如不问的姿态,就只能用纠结万分来形容最是贴切了。
“这个字要这么写,手腕不要太用力”
记得他握着秦听韵的手的时候,二人相隔甚至不足一寸,秦听韵能够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赫连祉他听到了没有,赫连祉身上的淡淡清香,和着茶香一起钻入鼻孔让人心醉,这样的好时光,怎么如今想起来惊觉得自己只怕是在梦里度过了的。
几月前的一夜里忽逢大雨,一夜无话,秦听韵半夜起来去找赫连祉。却在听下人说赫连祉睡着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也就没有叨扰他的美梦兀自离开了,回来的路上却碰见了赫连祉突然拦路现身,吓得她不敢喘气还以为见了什么鬼怪呢,他拿着纸伞伫立在大雪里,秦听韵慢慢走了过去,同他站在一起,白雪般光洁的夜里,月光格外的明亮,倒是赫连祉和秦听韵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赫连祉慢慢开口声音颇有些沙哑的味道。
“你明日可是要走了?”
赫连祉就知道她还是没有跟他道别,至于赫连祉自己的话,不知道秦听韵会不会跟他说起自己要走了的事情,若不是他提前就知道了。
“若是我不问,你难道要不辞而别了么?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既有聚也会有散,不必感伤什么,而且大家以后又不是见不了面了。”
最无言的疼痛莫过于还未来得及说的离别。赫连祉不希望他和秦听韵成为这样的遗憾中的一个。
“若是你不想说,那便不要说了那些个道别的话了,我知道相府不似寻常人家的地方,我能进却也不好无事每日往里头跑,但你过来总是可以的。”
赫连祉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在记忆里被无限加温暖到她简直可一瞬间清醒过来似的。
这样的时光纵使不能重来一遍,她想她也不会因为生命中多了这一段记忆二觉得不高兴。对于赫连祉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了,走之前我有个事情要问问你,不知道你对缘分这事怎么看,我是说如果哪天有个姑娘很喜欢你,但是身份地位卑微,恰巧你也喜欢上她,那么你会娶她么?”
秦听韵想着反正是要走了,替自己问问来自一星得意见听听也好,不让她枉费了对那人的一番心意才是,赫连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会吧,若是相爱有何不可?”
“这就好,那我就只有希望你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身边的女子,莫要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才是。”秦听韵说完,笑笑离去,留给赫连祉一个背影。
赫连祉苦笑道:“你只知道劝我要看清身边对我有心思的人,怎么不劝劝自己看看我呢?”言语间满是苦涩的滋味,不远处的环姜刚好听到赫连祉这句自怨自艾的话,她心里虽然难受却还是不能说什么,也许有些感情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无疾而终的。
……
回忆到如今,也起不了太大作用,饶是与他同处时拼命念及他人,也敌不过眼前所在的这个齐二的哪怕随意一个侧影所能带来的灼痛。闭眼之时,头已昏沉的越发厉害,好像再次回到重生的那日一般,那人正是秦听韵本人,她已死去,而重生而来的另一个名叫冷玉的游荡魂灵一下子误入乐她身体内,并从此长居不散。
可笑的是,她并不知道若非冷玉的重生,她只怕死了还要受到cǎi_huā贼的玷污,“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她又听见自己一样的嗓音鬼魅的穿梭在屋里。
当时秦听韵面前站的是两位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他们并非武林中人却身形魁梧站定有力,一看便知是身怀武艺,只是两人看向秦听韵的神奇怪异。隐约间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朝着自己而来。“若放在往日我们自然不敢碰,可你可别忘了现在可是我们占据上风,你个疯婆子会有人要你只怕是你的毕生夙愿呢,还装什么清高。”其中一人不屑冷哼一声道,她现在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