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王府内
结束了短暂拥抱带来的尴尬,赫连祉和秦听韵似乎又恢复到了不久前知己的相处方式,赫连祉细心解释着误会造成的原因,秦听韵大抵还是松开了一口气。
才刚将一件心事放下,另一件就跟着上来,既然赫连祉只是因为得知探子来报所以去稠庄找秦听韵,偏巧碰上永安王,所以才一道过来的话,福伯为何不曾解释呢?
秦听韵陷入沉思没多久赫连祉又开始说到秦灵音的事,对啊,多日不曾见过这个毒妇,既然那天她部署为了找茬来的,莫非是来替自己置办嫁妆?
“没那么简单,我听同他要好的几个官家子弟提过,说他最近几日都是闷闷不乐不象是准备办喜事的样子,以我对他的了解看,恐怕秦灵音想要嫁给永安王,应该已经变成一桩难事了。”
赫连祉说的口气,听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她那么心高气傲的女子,若是突然知道自己的婚事将有黄了的可能她必定会受不了,恐怕崩溃发狂都是小事了。
她既然能说出爹娘生她何用这类的话,想必人生对于她来说已经根本不剩下丝毫的美好可言了,若是有她双目皆以被怨遮盖了。又如何看得到。
怕只怕她会因为如此而加剧了心内的怨恨,对秦听韵更加狠毒起来,若是如此的话,秦听韵只怕更加应付不来她的招式。心中没有目地只被可悲塞满的人,若说真要是发狠起来,只怕谁都招架不住。
说起来亦是觉得可笑,自以为懂得很多道理的秦听韵到如今也没能想出她要的那个答案,那个支撑她无恶不做的原因一旦崩塌了的话,秦听韵怕是再无暇和现在一样来去自如的活着了,因为秦灵音一定会以比之前狠毒千倍万倍的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来除掉秦听韵。
哪怕这些结果都与秦听韵根本无关,她心里的怨念也不会因谁的一句话就解开,想到这里秦听韵不自觉打了个冷颤,甚至觉得听到赫连祉所说的这个消息时,对秦灵音的愧疚感也是错的,唉,她原本只知道仇恨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却不知这恨,居然和人其他感情都一样,都是相互作用的,谁都做不到对想要杀死自己的人给予应有的怜悯,这是本性使然吧。
晌午,赫连祉再次约秦听韵到驻湖红亭小聚,说是谈论韵律,可看秦听韵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心里此刻埋藏着太多疑问,简直快将自己逼疯了去。
自从看见齐二带着面罩的样子,对他身份的怀疑就再一次摆上了台面,在几次思索下,秦听韵决心从一开始与他相处的蜘丝马迹找出她的答案,于是乎就第二次问起赫连祉关于前朝贤妃的事。
赫连祉并没有推脱,似乎从那个拥抱之后他对秦听韵就变的有些言听计从了起来,不过到他说完最后贤妃的下场时,秦听韵却因惊讶而陷入良久的沉默。
那条宫殿外道路,现在也许干净的像是没有人来过,却不会再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秦听韵拼命撑着,不愿意再听,不是因为贤妃的死过于惨烈,而是……她在死前居然留下了那样一句话,她想问的恐怕是,太子有没有真的对她动过心吧,一丝?爱恋若是可以涌一丝丝来恒量,只怕太子早就成为了情圣了吧。
秦听韵心内不知不觉感到深深的恐惧,因她有某种超前的预感,似乎觉查出了齐二与这个赫连祉口中的太子有太多惊人的相似之处,她是怕的,怕哪日自己也和这个贤妃似的,机关算尽,却临死都不能忘却那样一张冷漠的脸。
按照赫连祉的话来说,以贤妃当时的地位看来,实在罪不致死,哪怕在冷宫中渡过下半辈子,也比死在后宫中强些吧。大抵时因为唇亡齿寒,因为明白贤妃的死不是个意外,所以贤妃那日也开始担心起来,她却也只是限制于猜测,无法证实真伪。
赫连祉的叙述虽然说的简单,却句句直击要害,饶是因为时间紧迫,不能说的太过详细,只短短几句之间,秦听韵就已感到不适了。
此刻,令秦听韵深感不适的是,太子为人居然如此高深莫测,将布局的每一处都想到了,并且还做的这么不动声色,让皇上即使明知是太子搞鬼,却也对他无可奈何,那个传说中的太子该是个多心思缜密的人,像他这种人,谋事一般都会带上第二个备用的计划的吧,以备不时之需,太子不是想做掌握满盘棋子的人,他想做的居然是那只来自命运的右手,仿佛谈笑间便能定他人生死,决事成败。
这样的一个怪物,叫秦听韵如何将他与自己心目中淡漠世俗的齐二联系起来?说什么秦听韵都无法相信,只是不信却不是因为证据不够,而是她实在不敢……
要是以此推论,当初齐二说的某些言论大可以说的通了,他说异类不就是与寻常人的人罢了,因为寻常人的脑子不愿意去相信人还会如此善恶难辨,他们这种人一般不愿意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事情,所以看到人的第一眼,往往就已经对一个人做了盖棺定论,若是之后再有不同的声音传出,那就成了狡辩。
这番话秦听韵现在想起来,有些能懂了,那么秦听韵何尝不是当初齐二口中的这种俗人呢?以为看到他一面就已经将他看透彻,她还傻傻的以为她与齐二都一样的人,不愿意去跟太多人倾吐心中苦楚,旁人就会误解他们,越不解释,就越是这样,久而久之就成了活在别人口中的人,以是因为不愿解释太多,那也是因为,心里很清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