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锋道:“余先生的意思是?”
余华道:“派人盯着那小子,但不要惊动他,一旦发现他行为有诡,”他收起纸扇,在脖子上一横,道“懂了?”
蒋锋抱拳道:“全凭余先生吩咐。”
“那老芋头真是无情!”阿牛一拍桌子,愤然叫道。
东方迹白连忙讲他的嘴巴捂住,脸上却也不禁露出笑容,低声道:“小声点,莫让他听见了,嘿,老芋头?你私下里竟是这么叫他的吗?”
“哎呀!”阿牛撇开东方迹白的手,道:“怕什么?我好歹也是堂堂外家护院总教头…的干儿子,他敢拿我怎样?”
东方迹白笑嘻嘻地附和道:“是是是,你老人家是堂堂外家护院总教头…的干儿子,谁敢拿你?嘿,你干爹姓蒋,那你岂不是叫作蒋牛?蒋牛是什么牛?水牛还是天牛?”
阿牛大眼一瞪,叫道:“好哇,你小子取笑你哥哥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东方迹白哈哈一笑,转身便跑,不过未跑几步,左脚没来由地一软,砰的摔倒在地。
阿牛急道:“又毒发了么?”东方迹白摇头不语,只见他将左腿裤脚一挽,露出雪白的小腿,以及肿胀流脓的膝盖弯。
阿牛冷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道:“我不是已经让人给你的伤口上药了么?怎么还这么严重,你又如何装的跟没事人似的?”
东方迹白苦笑道:“我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走起路来有点不方便罢了,不碍事。”
阿牛皱眉道:“不成,你还是跟我去看郎中吧!”东方迹白心想自己稍后还有大事要做,这伤早点解决也好,便点头答应了。忽尔,他心中一动,起身找来纸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他用来解“螟蛉丹”之毒所需的药材。
阿牛叹道:“季白果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姐给你开的药方,真个被你写出来了!”他大字不识一个,天晓得他如何认定这张方子的。
东方迹白也不道破,嘿嘿地笑了两声,刚要将方子收起,却被阿牛一把抢了过去。只听他道:“咱们自个儿也有药材的,我派人去抓就是,只不过没有郎中罢了。”
东方迹白奇道:“哪里来的药材?”
阿牛道:“后院里停着十多辆木车,载得满满的全是药材。”
东方迹白惊呼道:“你们…额,咱们黄家运这么多药材做什么?”
阿牛笑道:“听我干爹说,这次咱们要护送小姐去药王圣阁学医,那十几车药材自然是拜师礼啦!那可都是上等药材,嘿嘿,我拿着小姐开的方子去抓药,谅他们也不敢不给。你喝了这上等药材熬的药,也好得更快些。”
东方迹白心中一暖,看着阿牛朴实的笑容,双眼忍不住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自幼离开双亲,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也吃了许多的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然而自己却是来下毒杀害他们的啊!东方迹白暗暗发誓,即便要下毒,至少也要保住阿牛与那未曾谋面的黄家小姐的性命。
阿牛见他低头不语,以为他心中担忧,便劝道:“你也不必担心,我们这就去看郎中,再不济还有小姐啊!小姐医术高超,一帖药下去,保准你药到病除!哦,是毒除!”
二人随即出门,东方迹白边走边道:“不知小姐怎生模样?”阿牛挠头道:“我怎么知道,小姐可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随便露脸,就连老余…咳,余,先生也没见过呢!”恰有一黄家弟子从走廊漫步而来,阿牛连忙改口。
就在此刻,门外有人高声吆喝道:“糖炒栗子哟!热乎乎,新鲜出炉的糖炒栗子!”
阿牛欣然道:“总算来了,可馋死我啦!”他眼睛一转,迎上对面来的那人,掏出东方迹白写的方子塞到他手中,吩咐道:“你帮我去后院找李老头熬副药,就说是小姐交待的,让他留点心,知道吗?”
那弟子认得阿牛,当下不敢怠慢,领了药方去了。
阿牛转头冲东方迹白嘿然一笑,道:“熬药也要些功夫,咱们到下面去买些糖炒栗子,再去找郎中。”说罢急不可待地带头冲下楼去。
糖炒栗子的摊子就摆在客栈之外,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肩上披着一灰色的破毛巾,时不时地要擦拭一下脸上被锅中的热气烘出来的汗水。糖炒栗子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老板”阿牛招呼道:“你可让我好等啊!快给我先称上两斤尝尝!”
那老板笑道:“好勒!少不了您的!”他麻利地用纸将栗子包好,却不封口,显然是看阿牛急着要吃,特地为他留的。
那老板看了东方迹白一眼,笑道:“小哥,你也来一包?”
东方迹白摇头笑了笑,阿牛一瞪眼,吐掉口中的栗子壳,叫道:“这栗子味道极好,不吃太可惜了,来,你也来一口!”不由分说地将一颗栗子塞入东方迹白口中。
那老板哈哈一笑,递给东方迹白一包糖炒栗子,道:“我这又不是杀人害命的毒药,吃了更不会腹痛如绞,小哥何不尝上一口?”
东方迹白脸色一变,愣愣地看着那老板,只觉得他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竟是十分的诡异,他终于认出,这哪是什么老板,分明就是那日跟在狼蜂身后的其中一人!
东方迹白突然叫道:“阿牛哥,要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