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了……
海浪拍打着礁石,浸湿风谣光裸的玉足,但她浑然不觉!单薄的浴袍上,有一层淡淡的水气。被海风一吹,就冷得刺骨。
可是,她的心更冷。她紧咬着唇瓣,隐忍着快要决堤的泪水。以至于整个人被海风侵蚀得瑟瑟发抖。
耳际,又响起爷爷风驰的话:给我记住,你是风家唯一的后人,早在你出生的那个夜晚,你就已经没了哭的权力!风家……就靠你了。
‘啊……啊……’
声声凄厉的咆哮从风谣的喉间发出,透着浓烈的恨意。海风把她的声音吹散,形成阵阵的回音,一波接着一波在风中咆哮。
‘记住,慕家,就是你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仇人……’
风谣的脑中,一直都徘徊着爷爷不甘心的话语:他为了夺得‘玲珑翡翠’支身潜入慕家。九死一生把玉佩夺回来了,他却重伤不治身亡。
“爷爷,我一定会找到风家的四大护卫,重振风家,以慰你们在天之灵!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活到让慕家下地狱的那一天!”
此刻,海浪愈加放肆的咆哮了起来。
风谣凝望着翻滚的浪潮,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阴寒,那双举世无双的紫眸,更多了一层寒霜。
“安息吧爷爷!瑶儿一定会为风家的列祖列宗报仇的。”
她抓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在海边的空地上舞起了一套犀利的拳法。她舞得越用力,眼底的寒霜越浓。
心中,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的怒啸:“报仇,报仇,杀了慕家的人!为爷爷报仇!”
强烈的恨意入侵风谣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沸腾的热血里充斥着浓烈的杀机。
浪在咆哮,风在狂舞,天地间,似乎更冷了……
而这一幕,被坐在岸边车里的慕凌枭尽收眼底,他眼底的寒光,也更多了些:好倔的一个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能作践到什么程度。
他冷笑着,驱车飞驰离去。
许久,鬼眼才听命出来接风谣,她已经冻得有些虚脱了。
从海边回到别墅后,风谣就再也不见了慕凌枭。这让她心中如释重负,但也有些忐忑:她怕他不教她武功。
她知道,以她的功夫,要杀一般的人是绰绰有余,但若杀慕家,实力却远远不够。
“小姐,少主让你住在这里,你的衣服马上就会有人来定做,缺什么跟管家老柯说。”鬼眼淡淡瞥了眼风谣,又慌忙底下了头。
他依然不敢直视她惊为天人的容貌和那双绝世的紫眸。第一眼看到她真容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就超过了平日里的两倍,他知道,他沦陷了。
很好笑不是?一个杀手为女人心跳,神经病!
慕凌枭把风谣的卧室安排在自己隔壁,其寓意已经不言而喻:这是他的东西,生人勿进。
也所以,鬼眼在第一时间把那份刚萌芽的悸动扼杀在了摇篮里。
风谣走进卧室,局。虽然她讨厌这个揽月岛,但不得不说,这个房间的装配很女人味:大气的装潢,浅色系的配饰。更甚,床上还有两个可爱的皮卡丘。是她最喜欢的小动物。
“少主听你说了梦话,就买了这个。”见风谣看到两个皮卡丘眼睛一亮,鬼眼连忙介绍道。
“不好意思,我想睡一下。”
风谣淡淡道,下着逐客令:在她受了近十天的摧残之后,他终于稍微有点人性化了,呵呵。
鬼眼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前脚一走,风谣立即就抓起床上的两个皮卡丘从阳台扔了出去,毫不犹豫的。
“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吧?”她重叹一声,拖着虚脱的身子走进了浴室。
脱下浴袍,她看到了身上那些颜色不一的疤痕。肩头的枪伤都已经结痂,但这疤痕,或许就会一辈子跟着她了。
匆匆洗了一个澡,累及的风谣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这是她在岛上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所以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正午。醒过来的时候,竟有一个女佣在守候她。
“小姐,你的营养液马上就打完了。”女佣很恭敬的道,比那个抱着衣服撞她的女人要可爱多了。
“我要怎么称呼你?”
“我叫阿莎,以前专门伺候少主,他让我来照顾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阿莎淡笑道,看到风谣疑惑的样子,顿了顿又道,“少爷去办事情了。可能要过两天才会回来。”
“哦!”
风谣支起身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这家伙不在,是不是可以逃走了?
但她这念头刚一闪,阿莎又道:“所以少主说,怕你走迷路,派了十个保镖在门外听候派遣。”
“……谢谢你告诉我,能给我套衣服吗?我想走走。”风谣讪笑道,眼底却无情:慕凌枭,我对付不了你,难道还对付不了这十个保镖吗?
阿莎点点头,起身拉开了宽大的衣橱。那衣橱一开,顿令风谣无比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