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沈蕴卿说解释两个字,想想也对,一个皇帝要对臣下解释什么呢,遂闭口不谈。
那张守明却机灵的很:“陛下,就是让奴才死,奴才也要死的明白啊。这青岫都不是完璧之身了,怎么就能证明是奴才指使人污蔑她呢?奴才不服啊。”
“你服不服又有何意?证据都在,还要狡辩吗?”沈蕴卿凤眸微瞪,见他死缠着青岫的事情不放,很是恼怒。
张守明见自己已经被逼到末路,反道:“公主的意思是要包庇青岫,让奴才含冤而死吗?证据都在?就只凭张富贵的一句话吗?”
“你……”沈蕴卿虽恼怒,却无力反驳,知道拿不出青岫是完璧之身的证据,就永远都治不了他的罪,可要是说出来,青岫将要背负多大的伤痛,甚至以后都再也没有脸面为人了。
可只要皇帝相信就好啊,她转而喊道:”父皇,您知道青岫是被冤枉的。”
“是啊,父皇知道。”嘉和帝也颇为难,她见女儿执意不让说出来,是为了保护青岫,可不说出来,怎么能服众呢。
沈蕴卿凝眉看着嘉和帝,断然道:“父皇,您不能毁了一个人的一生啊。”
“昭阳,父皇知道你的心思,可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眼看就要拦不住,沈蕴卿想起青岫曾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缓缓的跪下道:“父皇,给他们看证据就真的那样重要吗?”
其实,沈蕴卿知道,这个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可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给青岫留点做人的余地。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却不高的声音从殿外响起:“公主,奴婢记得您的大恩大德,但这事是非说不可。”
众人惊诧,回头中大殿入口被人扶着走进来的是一个不算很漂亮,但皮肤白皙神色坚定的宫女,她就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青岫。
只见她逆着光走进来,脸上的肌肤在阳光的映衬下,褶褶生辉。她的眸子明亮而灿烂,如黑夜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她娇弱的身影缓缓的跪在沈蕴卿旁边,浅浅道:“谢谢公主的大恩,护住了青岫,护住了青岫的家人。”
然后转而高声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守宫砂,还是完璧之身,那我就告诉你们。”
“青岫?”沈蕴卿在旁轻唤。
青岫回眸一笑,这也是沈蕴卿看她这一生最后一个灿烂的笑容,从那后青岫似乎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那一笑,不仅倾国倾城,还异常的坚定与灿烂:“公主放心,您救了我的命,我稀罕着呢,这样的事,比生命可轻的多。”
说完,她嘴角的笑转身即逝,话似乎是用劲了所有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来:“因为我是石女。”
话坠地有声,惊到了在场所有的人,惊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如风拂过天空,哗哗有声。
青岫凄凉一笑:“这样的证据,可能证明?张守明能么,你服了吗?现在可以定你的死罪了吗?”
张守明一边听青岫说,一边身子一个劲的哆嗦,还没有等青岫说完,沈曦洛噌的一下子蹿了起来,厉声道:“张守明,你身为掖庭监监正,到底和三皇姐有什么恩怨,非要污蔑与她。说出来,或者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否者,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那张守明本来还想着辩驳什么,却见沈曦洛如此的指责自己,脸色变了几变,直到听到后面的那句株连九族的大罪时,更是脸如死灰。
污蔑三皇姐?株连九族?真真都是好词啊。
这不是明白告诉张守明,你可以继续污蔑,这次就不要污蔑青岫了,直接是沈蕴卿就好了。污蔑不成,也就只是你死,家里的人,我可替你全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