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陨落西山,一天的喧嚣又归于了平静,已经整整三天了。沈蕴卿从把宁炽拉回来后,就躲进营帐中休息,没有踏出一步。
沈耀鸿让人过来看了多次,都见她的帐门外有士兵把手,而她足不出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甚至连陆承霭都不见了踪迹,独留她的丫头,青岫还进进出出的端茶倒水,仿佛她就在里面生活一样。
沈耀鸿到时不怕她捣什么鬼,毕竟就是她与陆承霭两个人,也翻不出天来,因为士兵包括沈蕴卿的贴身护卫都没有带走一个。
夜色越来越浓烈,天边的星子如被镶嵌在蓝丝绒上面,发出点点的光芒,苍茫大地上,有一骑远远的驶来,在离营帐还有十几里的地方停下来,一个人从马上翻身而下,接着又有一个人也翻身而下。
借着昏黑的月色,陆承霭给面前的人略略整理了一下衣服,道:“现在,我们去那边,换下衣服,准备回营地吧。”
沈蕴卿点头,看着陆承霭将马赶走,跟着他一路走到不远处的一座小屋中。
推开门来,里面是正等候多时的红醉与陈桐文,见她们俩个回来,脸上都有着喜色:“公主。”
“嗯,衣服备好了吗?”
“好了。”红醉拿出一套普通兵士的衣服,给沈蕴卿看了看。
她微微的点头,示意到后面把衣服换下来。
两个人走到后面,红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公主,你们这次可顺利?”
“自然顺利。”沈蕴卿点头。
“可是那些土匪怎么肯信你呢?”红醉还是有些担心。
“不信,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再说,和嘉和国做对有好处吗?”沈蕴卿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把衣服换好,走了出来。
陆承霭抬眸看了一眼道:“趁着时间还早,我们抓紧赶回去。”
说着,两个人离开了屋子,借着夜色的掩映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陈桐文一直目送着她们远去,才回头,见红醉也是愣愣的,便笑道:“好了,你家主子有人保护,你就不要挂心了,瞧你这样子,好像是情郎跟着人跑了一样。”
红醉一听,脸上红红的,倒也不忘揶揄道:“我是没有什么情郎,满心里只有公主。也不知道哪个心里住着情郎,因为不能到前线,就天天在帐内发呆。这幸好是隔着十几里的路,情郎没事还来看一下。”
“要是,公主真的不带着那个人出来,在宫中还不定成个什么样子呢。”
陈桐文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恼羞起来:“你个丫头,着实该打。”
笑声隐隐的传出去,吓的二人慌忙闭口,见沈蕴卿两人都走远了,才携手悄悄的往营帐中走去。
可此刻的夜里,不仅掩映了刚刚离去的沈蕴卿两人,也掩盖住了刚刚来到的两个黑衣人,他们在听到笑声后,微微的靠近过来。
红醉与陈桐文还在全然不知的往回走着,眼看前面就到了营地,却感觉自己的后脑一凉,两个人顿时瘫软在地。
黑衣人从背后袭击了她们后,二话不说,一个用一个麻袋将她们套了起来,抗在肩头,一路飞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见。
第二日晨曦微退,沈蕴卿缓缓的走出了营帐之中,看着东方泛白,嘴角的笑如那初生的太阳,有着一种浓郁的美。
这三天,沈耀鸿不紧不慢的围困着黑湖县,也不说攻打,也不说前进,就这么守着,仿佛不是来攻城倒是来保护的。
只是派了人天天在沈蕴卿的帐篷外面,有个风吹草动就报告给他。
沈蕴卿一现身,那小兵立马就要去禀告,被沈蕴卿上前一把抓住道:“去,和三皇子说,一会儿大帐中相见,本公主有要事详商,所有的将军必须到,违令者斩杀。”
那小兵吓的一个哆嗦,慌忙将这些话告诉给了沈耀鸿。
沈耀鸿不知道沈蕴卿此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到昨晚将离开营帐的两个丫头给逮了起来,送给了方景惟。特别是里面夹着个陈桐文,他就不信,沈蕴卿不在乎红醉的性命,就不顾忌一下陈桐文那丫头的性命了。
不管出什么花招,他都可以游刃有余。
这样想着,就见张副将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后才道:“这个三公主到底要怎么样,三四天不见鬼影子,一出来,就召集要开什么会。我看她这几天必定不再营帐之内,您也不让去查查。”
“查?查有用吗?”三皇子沈耀鸿斜了一眼张副将:“她如果说是去勘察敌情了呢?她有父皇给的权力,我就是查出不再营帐中,也没有办法啊。”
“再说,既然她能走,依照她的性格,必然留了完全之策,是没有作用的。”
张副将听他这样说,只得道:“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一会儿全到大帐之内,没听见说谁要不去,违令者斩吗?为了保住脑袋,就去。在战场上她是翻不出什么跟头来的,到了那里听听她怎么说。”
“是。”张副将只得点头。
刚要离开的时候,沈耀鸿又道:“对了,她要是说什么进攻之类的,就按照现在的进攻方针做。至于她自己提出的,让她自己去执行就是了。”
“好。”张副将这才告辞出去,喊人去大帐之内,参加会议。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人聚集到帐内。
沈耀鸿坐在上首,对着沈蕴卿一笑道:“三皇妹将这些人喊来,可有什么事情?”
沈蕴卿也不看他,独自站起来道:“各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