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心里一凛.实在有些恼怒,嘴里却说道:“暖儿.我说句不中听的话。 。老太太虽然和蔼.到底不是亲娘.就算想为你考虑,她年纪大也顾不上了.你爹爹又是个糊涂的.你还是应该为自己打算一下前程才是.别一味的如此老实.否则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不外是为了下面的话做铺垫.夏茹溪微微一笑,顺水椎舟道:“这些年多亏娘百般照顾我,我要是早嫁了,怎么舍得您呢?”
你还不死.我怎么能将弟弟放心留给你这样的母豺狼?
林氏笑了笑:“傻孩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些年我当这个家.有多么不容易.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她顿了顿.感慨道.“人都说后娘难做.爵儿一直误会我倒没有什么,你总要相信我才是.我是一心一意为你们姐弟着想啊.绝不会害你们的。”
就是相信了你.才会让爵儿危在旦夕,才会让自己深陷绝境,夏茹溪静静地看着林氏:“娘的再生之恩,暖儿没齿难忘。”
她说到没齿难忘四个字的时候.笑容十分甜蜜,却带着一股令人齿冷的意味,听得林氏背后莫名起了一层‘鸡’皮.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十分可怖,仿佛在许下某种誓言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关于早点为自己筹谋的话题.林氏几次三番再提,夏茹溪几次三番又岔开口不知不觉间走过了‘花’园,一个小丫头突然从旁边跑出来,好像慌慌张张地.一不小心撞在小环身上,林氏呵斥一声道:“站住!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
小丫头一下子跪倒.十分紧张的模样,低头道:“夫人.奴婢是前厅伺候的丫头.大少爷不小心喝多了.说头疼得很.奴婢要去寻大小姐去呢,“
夏茹溪的心微微一动,爵儿只是个孩子.平日里从不饮酒,今天却不同,作为主人肯定是要喝一些的.之前她已经嘱托他尽量少喝.怎么还是喝多了?就听到林氏笑道:“好在你碰上了我们,若是直接让你就这么冲进去,不小心冲撞了老太君或者其他贵客怎么办?罢了.暖儿,你就随她去看看爵儿吧。”
夏茹溪颇有深意地看了小丫头一眼.故意迟疑道:“那娘怎么办呢?王妈妈和其他丫头也不在身边,总不好叫您一个人回去!“
林氏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状似不经意地道:“那就让小环扶我回去吧,“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先是调走了文秀.接着是小环.林氏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个偶然接着一个偶然,变成了一个必然。难不成还想让张文定一事再度重演?夏茹溪仔细审视着林氏.却看到她一脸平静.半点端倪也看不出来,不由‘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娘真是体恤.既然如此.暖儿就先去看看爵儿,小环.你好好照顾夫人,务必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回福瑞院。”
小环应声.抬起头的时候眼底却有一丝担忧.夏茹溪朝她略点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口看着林氏依着小环走了.夏茹溪才回过头.盯着这个报信的小丫头.道:“大少爷在席上都给谁敬酒了.到底喝了几杯,现在何处.身边什么人在服‘侍’,既然醉了又是谁让你来请我的?你既在前厅词候.谁准你跑到后院来找人?”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那丫头额头不由得出了冷汗,低下头回答道:“详细的情形奴婢不清楚,是…是大少爷身边的人让奴婢来传信给大小姐。
传信?夏爵身边的人自己早已——调查过.留下的都是些机灵可靠身家清白的人伺候.便是他真的喝醉酒了.他们也该知道怎么处理.怎么会跑到内宅来找自己这个大小姐?难不成还让她去给爵儿醒酒吗?更何况.他们自己为什么不来请.非要这样一个在前厅词候的眼生丫头来?这样的理由用的真是可笑.但换了以前的夏茹溪却一定会相信,林氏不过是吃定了自己将爵儿看的比天还要重要.赌在关心则‘乱’四个字罢了,只不过.如今这场戏谁是蝉,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这还两说着,夏茹溪心底冷笑。
“既如此,你就带路吧。”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话语中却带了三分冷意.那丫头只觉得被大小姐的眼光这么盯着.不由自主脊背就矮下几分.低声应是。
一路走过去.终于到了‘花’园西边角落较为偏僻的小院落.小丫头脸上赔笑道:“大小姐,大少爷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夏茹溪却笑望着她.好像在待她走后自己再进屋。
小丫头脸上带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焦急.“大小姐.大少爷等着您呢,
夏茹溪笑容温和:“爵儿身边必不缺人照料的,你多大了呀.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小丫头脸上有些紧张”,奴婢叫银杏.是不久前刚刚进府的.奴婢是认
得大小姐的.许是您贵人事忙.不记得奴婢了。”
夏茹溪笑容灿烂:“我倒不知道.府里还有这样机灵的丫头。”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怅然.”看样子真是进了好些新人.听说府里前些日子放出去不少妈妈,唉,祖母说要整顿院子,好多老人都出去了。日子过得真快呀,还记得小时候照顾我们姐弟的江妈妈.当初多么爽利的一个人,没几年身子骨就不好了,这一次我还持地求祖母将她留下养老,她偏偏说人老了想要回到故土去.我心里真是舍不得呢!小时候爵儿总是哭闹.就是‘乳’娘都嫌他吵闹,只有江妈妈不觉得.她最会逗我们开心了.又会扎竹炸蜘....”;竟然要长篇大论说一通的架势。
银杏看她一